木槿笑了笑,說:“除非西門吹雪願意,沒有人能隨意在萬梅山莊種花種草。柳姨有沒有告訴你,那是我種的?”孫秀青愣了愣,然後抿唇搖頭。木槿說:“那你現在知道了。”孫秀青的臉色黯了下去。木槿又說:“我喜歡的人,身穿白衣,身上揹著一把烏鞘長劍,他叫西門吹雪。孫姑娘,聰明人何必感情用事,要知道一個人若是把路走到了盡頭,就很難回頭了。”喜歡一個人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但是若是喜歡的那個人是別家的男人,那還是懸崖勒馬的好!陸小鳳醒來的時候,剛好是用用膳的時間。所以他去了飯廳,但是他才走進去,就覺得很怪異。因為小竹站在木槿身後,而木槿的懷裡,在抱著那個叫無名的娃娃。西門吹雪坐在旁邊,面無表情,冷氣逼人,於是熟知西門吹雪的陸小鳳,很確定西門吹雪心情大概不是很好。他要離西門吹雪遠點。陸小鳳看了看,木槿抱著娃娃,娃娃手裡抓著糕點,他記得這個娃娃很喜歡他的鬍子,但是那胖乎乎的小手現在似乎並不適合來摸他的鬍子,所以他選擇了坐在孫秀青身旁。他覺得這是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木槿手裡拿著甜點,放至那粉嫩嫩的一團的嘴邊,柔聲誘哄著:“小寶乖,張嘴。”西門吹雪拿著筷子,見狀,雖然面無表情,但心中驟然有了一種待遇不公的感覺。陸小鳳覺得他離西門吹雪遠些就沒事了,而且她記得昨個兒木槿跟他說,西門吹雪不想跟她一起養這個娃娃。西門吹雪跟他一樣,大概很想知道她要拿這娃娃怎麼辦。但是他又覺得西門吹雪是不會問的,所以他很體貼地幫西門吹雪問了。“木槿,你要把這團東西帶回槿樓嗎?”木槿瞪他:“什麼叫這團東西?他叫無名,小名寶寶、小寶,你喜歡怎麼叫都行,但是不能說他是團東西!”木槿停了一下,又說:“要是你以後再說他是團東西,我就不讓你進萬梅山莊。”雖然她懷裡的小傢伙現在確實是團東西,但是叫多了小孩子當真,以為自己的名字就是這團東西可怎麼辦?陸小鳳瞥了一眼旁邊的孫秀青,然後看向木槿,“哦?”木槿揚起了秀眉:“你不信?”陸小鳳連忙說:“我信我信。”木槿看向西門吹雪,只見他手中拿著筷子,卻是一動沒動,眨了眨眼,然後將手中的糕點放在盤子上,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桂花糕放進西門吹雪的碗裡。她雙眸微彎,說:“桂花是我昨個兒去摘的。”西門吹雪冷冷地“嗯”了一聲,然後動筷子。陸小鳳拿起他跟前的茶,喝了一口。皺著眉頭,他果然是比較喜歡喝酒,這茶真難喝。他想將茶放下,卻聽到木槿帶笑的聲音,“那是醒酒茶,你要把它喝完。”“你叫人做的?”陸小鳳覺得西門吹雪是不會為他叫人做醒酒茶的,畢竟,他心中一直認為西門吹雪比較喜歡看他狼狽的時候。木槿只笑不語,拿著糕點,繼續她對無名的餵食大業。粉嫩嫩的一團,鼓著腮幫的樣子很是可愛。陸小鳳伸手過去,在無名的臉上戳了戳,大概是被戳疼了,無名胖乎乎的小手抬起,要打他。木槿又淡聲警告:“也不許你戳他臉。”陸小鳳悻悻地將手收回,說:“你要將他帶回槿樓嗎?”“大概吧。”木槿笑道,聲音裡卻隱隱約約帶著些惋惜。“你要教他什麼?”陸小鳳又問。“教他什麼啊?“木槿將手中的糕點全都喂進無名的嘴裡,然後笑著說道:”教他怎麼在這世上生存,教他怎麼賺完天下的銀兩,教他怎樣不會受人欺負,嗯……還教他心情不好時如何排解心中的煩惱。”陸小鳳瞟了一眼西門吹雪,繼續問:“那武功呢?你教嗎?”木槿說:“我武功並不好。”兩人一問一答,偶爾顧及一下西門吹雪,但是孫秀青卻被忽視個徹底。陸小鳳見狀,其實有些不忍,心軟的老毛病似乎又在開始作祟。但是他想,他心軟是沒用的,因為木槿不心軟。木槿確實是不心軟,該心硬的時候,她的心比誰都硬。她想讓孫秀青知難而退。畢竟,沒有人會喜歡別的姑娘總是用那麼火熱愛慕的眼神看著你的心上人。過了一會兒,又聽到陸小鳳笑問:“所以木槿,這無名如今是姓木了?”木槿正要說話,卻聽到西門吹雪說:“姓西門。”這回,不僅是陸小鳳愣了,木槿也愣了。木槿轉頭,鳳眸有著驚訝,直勾勾地看著西門吹雪。西門吹雪頭也沒抬,只冷聲說道:“吃飯!”木槿才如夢初醒,拿起筷子。這時,孫秀青霍得站了起來,說:“我……我吃好了!”然後走了。陸小鳳看著孫秀青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轉頭看向木槿,木槿朝他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對她來說,有些東西可以退讓,有些事情可以放縱。但是有的東西,卻是絕對不可以的。譬如說,西門吹雪。她是商人,懂得八面玲瓏也懂得要怎樣才能準確無誤地擊中別人的要害。西門吹雪主動救了孫秀青是事實,但她不認為心中劍道至上的男人,在與她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