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看了看桌上空空的,想必是厲勝男還沒吃東西,於是笑道:“厲姑娘,可想吃些什麼?”厲勝男聞言,看他一眼,然後淡聲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逆一怔,然後哈哈笑道:“厲姑娘,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你又何必呢?在下與你有緣相會,不過想請厲姑娘吃頓便飯,姑娘若不願意,只需明言便是,何須講得這般難聽?”厲勝男抬起一雙美目看向他,只見對面的人目光帶笑,坦蕩蕩地與她對視。她忽然朝莫逆燦爛一笑,然後抬手往桌上的筷子筒中抽出一雙筷子,說道:“既然公子如此盛情,勝男怎能推卻?有道是客隨主便,那請莫公子點菜罷。”莫逆看著她的笑容,心中竟覺得她這一笑,似是撞進他的心中。他連忙回神,笑道:“那多謝厲姑娘賞臉了。”厲勝男美目流盼,然後徐徐看向他,與他目光交纏,隨後笑吟吟地說道:“莫公子說得對,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今個兒中午莫公子做東,請勝男吃頓便飯。但禮尚往來,勝男今夜忽然來了興致,想要親自下廚請莫公子吃飯,請莫公子務必要賞臉。”莫逆見她笑顏如花,心中只覺得毛毛的。他雖然只與厲勝男見面兩次,但也曉得眼前這位姑娘待人冷若冰霜,不假辭色的。忽然這麼溫和,讓他心中好生害怕啊!厲勝男看向他,“莫公子?”他連忙回神,笑道:“既然厲姑娘盛情邀請,在下怎能不去?莫逆在此先謝過厲姑娘了。”厲勝男聞言,又朝他一笑,然後似是百無聊賴般,低下頭把玩著手中拿著的筷子。莫逆看著厲勝男,正要說話,然後聽得隔壁桌的人說話——“我聽說啊,少林寺與丐幫結怨啦!”兄臺甲一腳踩在椅子上,右手拿著一個雞腿,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肉,一邊口沫噴飛地說道。“啊?怎麼會呢?丐幫是天下 難受美人恩莫逆幾近虛脫地走出茅房,他就知道,美麗的東西總是有刺兒的啊!難怪厲勝男白天會朝他笑得那麼勾人心魂……不!應該是笑得那麼燦爛才對!月光下,只見厲勝男站在院中看著他,一雙美眸中帶著笑意,“莫公子,你是怎麼了?怎的一夜都不得安穩呢?”聲音似是很驚訝,但是莫逆發誓,那聲音裡面絕對有幸災樂禍的意味。莫逆右手揉著肚子,正要說話,然後獨自又“咕咕”響,他的俊臉此時變成苦瓜臉,“厲姑娘,在下很好。”拜託,別又來了,他今晚已經去了三十五次茅房了,再如此下去,他會嗝屁的!厲勝男側頭,難得俏皮的神色,說道:“莫公子,你額際滲汗,臉色慘白,而唇色泛紫,顯然是虛脫了的症狀啊!離你口中所說的很好,似乎相差甚遠呢!”莫逆乾笑,“這、這不是最難消受美人恩麼?”厲勝男神色一變。莫逆笑得更幹了,連忙糾正說道:“在下的意思是,厲姑娘家傳的百鳥歸巢湯果然是大補,只可惜莫逆大概是補……”然後他的肚子又在打鼓,他神色一僵,氣虛地說道:“在下定是虛不受補,厲姑娘,在下失陪了!”然後又一陣風似的鑽進茅房。厲勝男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嘴角泛起愉悅的笑意,只聽得她輕哼一聲,“讓你跟著我!”所謂的百鳥歸巢湯不過是她胡謅的,今夜莫逆喝的那鍋湯中不過是些蛇蟲鼠蟻罷了。思及此,她又“撲哧”一笑,然後施展輕功離開那院中。翌日,莫逆拖著自個兒爛泥般的身子走在街道上,他早知道厲勝男是不會那麼好心要親手下廚……真是……為什麼就是抵擋不住她的笑容啊!莫逆幾乎要抹淚了,他枉費了師父他老人家的教導啊!莫逆心中頓時悔恨不已,只是他的悔恨並沒有維持太久。“那不是金世遺麼?”他初始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一看,再看,十分確信前面那個很容易就讓人覺得他是丐幫弟子的男子,就是自個兒日前所認識的怪人金世遺。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打起精神,“金兄弟,好巧啊!”聲音爽朗。金世遺初始一怔,見到是莫逆,不由得開心一笑,“莫兄弟,真是巧呢!我與朋友失散了,現在正在找他!”“與朋友失散了?”莫逆揚起眉,這金世遺不會是被人騙了罷?金世遺咧嘴一笑,點點頭,“是啊!他叫江南,與我一道去錢莊取錢,誰知錢莊變成義莊,但他還是很夠朋友帶我一起去吃飯!”莫逆一怔,然後聽金世遺將幾日來的事情一一道來。原來金世遺初離蛇島,見市集之上關著的羊,竟將羊放走了。金世遺單純耿直,竟打算將身上的一百兩銀票給羊販,以賠償他將人家的羊放走的損失。幸好有好心人江南替他解圍,兩人去兌換銀票,誰知錢莊已然倒閉。照金世遺的說法,是江南見錢莊變成義莊,但仍然十分有義氣,帶他到一個有著很多漂亮姑娘的地方吃飯,但隨後便與江南走失了。後來那家酒樓遭人放蛇,他替那位老闆娘捉完蛇後便出來找那位江南了。莫逆聽完後不禁扶額,嘆息,這傻小子,被人騙了還不曉得……若不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