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遺聞言淡笑,並不搭腔。莫逆搖頭,對江南的舉動無奈微笑。側首看向厲勝男,她臉色平靜無波地站在他身旁。她人離他這樣近,但總會在不經意間,讓他覺得厲勝男離他很遙遠很遙遠。他了解厲勝男,但是看不透她。即使厲勝男已經是他的妻子,大多數時候,她對他是千依百順的。他一直覺得,眼前的女子,是個極端的人,是因為選擇了他,所以才待他極好極好。可是,關於愛呢?厲勝男對他,始終是有所保留的。自從厲家莊之後,厲勝男越來越讓他猜不透。而她對金世遺,依舊是冷淡的不假辭色的,但是卻隱隱透著怪異之處。她曾說此生此世,厲勝男都屬於他。但單純的厲勝男屬於莫逆,還不夠。他想要的,是她全部的身心,全部的深愛。莫逆心底輕嘆一口氣,臉上仍舊是陽光的笑意,輕拍著她的肩膀:“勝男,事情既已初步定下來,先讓江南帶你去安頓休息一會兒,我與世遺再聊一會兒便去找你,可好?”厲勝男看向他,雖然不知道他還要跟金世遺說些什麼,但她此時也再無心思過問。於是她點了點頭,順從說道:“那你別折騰太久,我先去安頓。”莫逆確定厲勝男已經離開後,看向金世遺,說道:“世遺,我們出去走走可好?”金世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莫逆應該是有事想單獨與他商量,所以才說出去走走。於是點了點頭。如今的金世遺與以前那個單純耿直的少年已經全然不同了,懂得察言觀色了。也懂得,何為,情傷。 種種前世因(下)孟家堡中,火光沖天,所有的人都急著去救火。而在孟神通的院落中,落葉橫飛,幾人倏分又合,同攻向一個人。只見被攻擊的孟神通雙眼微眯,雖然是在黑夜,但視物對他並無問題。他站在中間,而莫逆等人在四個不同的方向圍攻他。孟神通全神戒備,沉聲問道:“且慢!你們究竟是何人?”以孟家堡今時今日在江湖上的地位,誰敢貿貿然找上門來?但眼前這幾人武功非凡,初始他能勉力支撐,但是時間一久,肯定是無法力敵的。思及此,他不禁懊惱:這些年孟家堡在江湖上聲望漸高,他安逸太久,沒想到今夜孟家堡失火乃是有心人刻意為之,將院落中大部分的護衛全都讓陽赤符帶去幫忙滅火了。厲勝男手執雙劍,飛身上去,喝道:“孟神通,還記得十五年前的厲家莊嗎?我今日,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在血滴子中這般久,旁門左道的功夫還會不曉得嗎?即便孟家堡戒備森嚴,護衛再強,也敵不過西門牧野當日給她的迷魂散。江湖中人以用迷魂散為恥,認為那是下三濫的手段。但她可不管,只要目的達到,用什麼都沒關係。他們將孟家堡大門的護衛迷魂後,便進來四處點火,將孟家堡的絕大多數人引到遠離孟神通的院落。孟神通自負武功高強,自是不會多留護衛在身邊。“厲家莊?”“哼,孟堡主,你的修羅陰剎功做什麼還不施展出來?”厲勝男一邊冷聲問道,一邊毫不留情地進攻。“你竟是厲家莊遺孤?!”孟神通眯著眼問道,要是無法殺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就算他今日有幸不死,他這十幾年來苦苦經營的孟家堡也會毀於一旦。想到這兒,渾身防得滴水不漏,火力全開,只向厲勝男進攻。莫逆見狀,連忙飛身過去幫厲勝男架開孟神通的攻勢。他們二人在火焰島上雖然功力已長進不少,但此時亦不是孟神通的對手。厲勝男見孟神通如此,倘若她防備,今夜要殺孟神通定然無望。牙一咬,只攻不防,即使是要與孟神通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勝男!”莫逆察覺她的意圖,厲聲大喝。但是厲勝男咬著唇,全然不理。那年那夜,厲家莊火光沖天,小孩在嚎啕著,叫著爹爹孃親,何其無辜?為何要成為刀下亡魂?若不是孃親將她藏在酒窖之中,今日又會有誰來為厲家上上下下幾十條人命討回公道?若不是她這一世重生,火焰島上的阿英姑婆和盼歸叔叔又如何能逃過孟神通的毒手?她的雙劍飛舞著,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她不再去想前世與金世遺的一切,也不想今生與莫逆的結緣,她只想要殺了孟神通!莫逆見她整個人失常的狀態,只得上前護著她。一招一式,都將厲勝男暴露出來的弱點防得滴水不漏,但卻不顧自己的安危。孟神通冷冷一笑,很好,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如果今夜孟神通要命喪於此,多殺幾個來陪葬也不錯。於是自然手下不會容情,沒一會兒,厲勝男雖然安然無恙,但莫逆身上早已掛彩。金世遺剛才與孟神通激鬥,真氣有亂竄之勢,此時不敢貿然上前。否則一旦走火入魔,狂性大發,只會為莫逆他們增加負擔。谷之華不敢離開他身邊,神色帶著憂心看著他,也時不時地看向莫逆幾人。金世遺看著莫逆那樣為厲勝男,心中一陣黯然,倘若是他,他也願意這樣為厲勝男不顧生死的。谷之華見莫逆情況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