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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勝男聞言,頓時渾身一震。莫逆察覺到她反常的舉動,定定的盯著她,眼中別有深意。厲勝男聲音略僵:“我曉得。”莫逆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勝男,我昨個兒與你說過,在我看來,事情只有立場之別,沒有對錯之分。你……仍舊不願意與我說嗎?”厲勝男看著莫逆,曾經有一個人答應她,無論她做錯什麼事情,都會原諒她。可是他答應了,但卻做不到……莫逆看著她仍舊蒼白的臉色,抬手輕觸。他的指劃過她的秀眉,劃過她看上去小巧但卻帶著點不可一世的鼻子,然後在她的紅唇流連。厲勝男抿了抿唇,仍是沒有開口。莫逆收回了手,無奈苦笑:“你在猶豫什麼?勝男,我認識你的 前世今生緣(下)厲勝男沒有看向莫逆,只直勾勾地看著在她眼前舞動的火花。她心中,已漸漸接受自己重生的事實。上一輩子的她,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那麼努力,但卻得不到她一心追求的東西。這一輩子,還要爭嗎?但是莫逆的意思已經說得這麼明白,她……厲勝男咬著紅唇,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狀。莫逆垂目,看著她緊握的手,然後抬眼看著她的側臉,伸手拂開她頰邊的秀髮,“勝男……”他又在喚她,厲勝男聽著自己的名字從他口中逸出,心顫了顫。她記得,那日在邙山,是他這樣的叫喚,讓她想起了那曾經有過的溫暖。然後……才不自覺地撤了心防,接受莫逆這個人的存在。他與金世遺……是不一樣的……莫逆輕嘆一聲,伸長臂膀,將她圈入懷中。熟悉的氣息密密地包圍著她,教她一反以往的冷靜冷然。心底曾經有過那麼多的委屈,那麼多的悲傷,此時在心中渲染開來,讓她的心有些酸澀。但她的聲音,卻如夜風般冷清:“丐幫和少林的矛盾是我挑起的,我去邙山派也是有任務在身。我昨個兒出現在天香樓……不是巧合。”生命總是有著種種遺憾,稍一不慎,就會飲恨一生。於是使得好不容易才有的希望像是一場賭博,輸了,會很痛苦。但莫非因為輸了很痛苦,就寧可不去追求嗎?她得以重生,莫非不是上天垂憐,讓她再有一次追求的機會嗎?——不管是怎樣的厲勝男,不管是善良的、倔強的、任性的,還是狠毒的厲勝男,都是我莫逆心中所喜愛的厲勝男。言知之易行之難,她在賭:莫逆是個表裡如一的人,他在意的,真的只是厲勝男這個人,而不是她的身份她的背景。環在她腰間的手頓了頓,“……我曉得。”她扯了扯嘴角,她知道以莫逆之能,即便不能猜得準確,但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她握成拳狀的手慢慢放開,又握緊,然後再說道:“這裡是厲家莊,是我家。十五年前,因為有人覬覦厲家的武學,前來搶奪。除了我之外,厲家莊上上下下四十三條人命,全都在那夜喪命。而我,被我孃親藏在家中地下的酒窖中,才得以保全性命。”聲音平靜無波,似是她所說的事情,與她沒有絲毫的干係。莫逆側首凝視著她,眼底盡是心疼。人如果曾經擁有過幸福,那幸福要如何才能忘卻?當年眾人皆離,獨留她一人,年僅三歲的她,要怎樣,才能走過那彷徨無助的日子?那夜在雪地上初見,她僵著身子。——你是瘋子嗎?放開!那夜在月下,她神色倔強。——“怎麼?你現在才知道我不是好人?”那日在邙山,她徑自失神,朝他淺淺一笑,宛如雪中梅花。——“莫逆,你可以叫我勝男。”她倔強,她任性,她渾身是刺,很多時候她總是一副冷清無情的模樣。可是她不知道,她偶爾浮現在眼底的幽光,總是不自覺地向他洩露著她內心曾有過的傷痛與脆弱……厲勝男視線與莫逆交纏著,良久,她才淡聲問道:“莫逆,你可知道,厲家莊死去的人,埋在何處?”“埋在何處?”“埋在這顆大樹下。”她自從離開厲家莊後,就被西門牧野所救,一直以來接受著非人的訓練,無法離開。直至三年前,她終於成為了血滴子殺手,才有機會回來看看。再回來時,發現偌大的院子只是一片廢墟,只有埋葬著她親人的地方,長起了一顆大樹。莫逆一怔。她秀眉揚起,神色平靜,“莫逆,你怕嗎?”莫逆又是一愣,然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輕輕搖頭。“勝男,若是你的親人就埋在這樹下,那麼今日就讓他們見證,我莫逆允諾,日後會用生命來保護你。”他不能保證她永遠不受傷,但若有他在,他會盡一切能力保護她。厲勝男心中一震,但還是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神情,“莫逆,別把話說得太滿了。”她的話,還沒說完呢。莫逆微微一笑,並不與她爭辯。厲勝男目光又定在眼前的火堆上,莫逆另一手拿起幾根乾柴扔進去,火花亂竄。厲勝男閉了閉眼,然後又說道:“莫逆,我是血滴子殺手。”一時間,莫逆以為自個兒聽錯了,拿著乾柴的手頓在半空中,半晌,他才緩緩地將乾柴投入火堆。頓時,火花又是一陣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