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回蘇州之前,花滿樓,我希望你能助我將薛夫人與薛姑娘一併送到靈村去。”白飛飛平靜的聲音響起:“我如今手下無人,顏芷走不開,而柳姨常年為幽靈宮在外奔波,亦不方便。”汀蘭心性未定,還需多歷練幾年。花滿樓聞言,微笑著回答:“好。”只要是她有所求,他都會幫她。這是出於他的私心,他希望在自個兒心尖上的姑娘,能少些煩惱。白飛飛與薛夫人謀劃的靈村之事,於薛夫人,大概真的是抱著能夠為那些不為世俗所容的女子謀一條出路,但對於白飛飛來說,卻不見得便是那般。花滿樓對這個柔順地倚在他肩膀的女子,自認還是瞭解的,不論那是否出於白飛飛的本意,她一旦攬下來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不論如何,若是靈村早日建成,總是好事一樁,他自然會盡力相助。白飛飛張開眼,笑著說:“你答應得十分爽快。”“難得你開口,不論是什麼事情,我都會盡力為你做到。”花滿樓溫聲說道。“要是哪天,我要你為我去死,你也願意麼?”白飛飛聞言,忍不住失笑。但是必須得承認,他的話卻讓她心中忍不住泛著暖意。“花滿樓,我是妖女,你說,我們當真能這般長長久久麼?”殊途同歸,這樣的結果,是她想要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對於她想要的,她都不會放棄。就如同她所說,人總得要自個兒成全自個兒,若是她都不爭取自個兒想要的,還有誰會為她爭取?這些年來,她便是這樣走過來的,路過風路過雨,然後終於做到她想做的事情。花滿樓聞言,攬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說道:“且不說你是妖女,即便你是厲鬼猛獸又如何?”他向來都忠於自個兒的心中的感覺,白飛飛於世人眼中,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好人,但那又怎樣?他其實更想直接告訴她,即使她是厲鬼猛獸,他也還是要她。白飛飛靠在他肩膀的頭離開,更加湊近他,仰首,鼻尖蹭著他的下巴,笑問:“若我是厲鬼猛獸,屆時花公子觸不著摸不到,又能如何?”其實,她也曾是一縷幽魂,因為執念太深只能守在那片竹林之中,百無聊賴,看枝頭鳥兒歌唱,看那同是一身白衣的男子練劍,看那一身灰袍的僧人唸經以掩情殤,看日出日落。如今想起那些日子,似乎很遙遠,但遙遠卻不代表已經遺忘。當她終於放下執念之時,終於得以再世為人。再次想起,心中仍然有所不甘,她曾經,居然為了那樣的一個沈浪而執著?而如今,她又再次戀上了另一個男子的溫暖,她又再次如同過去一般,執迷不悟,無論如何,也想要兩人殊途同歸。又是那般帶著調笑的問話,花滿樓手中力道一緊,將她整個人攬進了懷中。每次這樣擁著她,心中都是無法剋制的悸動與隱隱的心疼。眼前的這個女子,為武林正道所不齒,她似乎總是很強大,她是幽靈宮門人的主子,手中掌握著多少女子的命運。但是他總是覺得,在幽靈宮門人眼中如此強大的白飛飛,不過亦是血肉之軀,這般纖弱的身軀卻揹負了太多。白飛飛抬頭,微冷的唇便印上了男人的唇瓣。她的聲音帶著些許魅惑的意味,唇抵在他的唇上,彼此呼吸交纏:“若我是厲鬼猛獸,花滿樓,我定要夜夜去擾你清夢,讓你不得安生。” 那股冷香一直在鼻端縈繞著,花滿樓的聲音有些低啞:“我不怕你來擾我清夢的。”語畢,便抬手勾住她的後腦,兩人的唇便真真切切地貼在了一起,唇舌相纏。男人身上衣物的雅香與女人身上的冷香交纏在一起,除去上次在飛花閣中,白飛飛受了內傷,花滿樓一時情不自禁溫柔一吻相比,白飛飛覺得此時花滿樓的熱情,與他往日給她的形象大不相同。她一直以為,如同花滿樓這般的人,即便是動情,也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般,溫暖但不灼人。甚至,偶爾閒暇無事,她亦會想,若是有一天她要與花滿樓共赴雲雨,那她得去藏書閣找來有關書籍來參考一番。畢竟,兩人當中,花滿樓是瞧不見的,那麼她這個能瞧見的人,自然是得多擔待些。再說,她乃是聞名天下的幽靈宮主,當主歡的一方也無可厚非。但如今看來,白飛飛想大概是她自個兒多慮了。她被男人抱在懷裡,他的動作絕對說不上粗魯,卻隱隱透著幾分強勢。男性的唇舌喂進她的檀口之中,讓她嚐到他的氣息,兩人唇舌交纏,彼此的氣息不自覺地變得紊亂。良久,粘合在一起的唇舌分開,男人的雙手捧住她的臉,額頭與她的相抵,“飛飛,我可以聽你的,從你身邊走開,但僅此一次。”他是男人,為自己心中喜愛之人遮風擋雨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兩人的感情來得太快,讓他猝不及防,尚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打點。白飛飛原本清亮的雙目,此時變得有些迷濛,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雅五官,微笑著問:“怎麼?莫非日後花家七公子想要入主幽靈宮不成?”怕是他願意,花家的人也不會願意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