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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宮向來都以販賣訊息為生,所報之事從未出錯。”淡淡的女聲,明明是冷清的音色,聽在眾人耳中,卻覺得其中莫名地夾雜著幾分柔媚神秘的感覺。嘴角噙笑的沈浪朝白飛飛抱拳,“據在下所知,幽靈宮向來都只是受人所託前去調查需要的情報,為何這一趟,會主動找上仁義山莊?”白飛飛沒有看向沈浪,只淡淡笑道:“我既是江湖人,亦是商人。商人重利,相信這個道理朱爺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只要有利可圖,為什麼幽靈宮不能找上仁義山莊?“莫非白宮主派人找上朱爺,僅僅是為利而已嗎?”沈浪再問。白飛飛緩緩轉身,視線落在沈浪身上,反問:“沈少俠的一言一行,是否能代表仁義山莊?”沈浪神情略微一怔,但嘴角笑意仍在,不卑不亢的態度:“所謂受人所託忠人之事,在下既然與朱爺一道前來與宮主參與這個買賣,自然是要幫助朱爺將心中疑問弄明白。”☆、008章:江上再遇白飛飛聽得沈浪的話,那雙水眸徐抬,與他對視著。對方是一副淡定的模樣,嘴角噙著三分笑意。他一直都是這樣,嘴角的笑意平白無故地讓他多了幾分隨和之感,同樣的,也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兩人在半空中相遇的視線誰都沒有移開,只聽得白飛飛說道:“天下之大,人人所作所為,不過皆為一個利字。沈少俠莫非認為我無端在此,是要為自個兒的幽靈宮招惹麻煩嗎?”沈浪嘴角的淡笑盪漾開,“在下愚鈍,希望宮主莫怪。若是宮主所給訊息不實,那又當如何?”“若是我給的訊息不實,我自當將你們的銀兩全數退回。”沈浪說道:“這樣對仁義山莊似乎並不公平。”若是假訊息,仁義山莊該部署的都部署了,人力物力都浪費了,而幽靈宮就僅僅是將仁義山莊所付的訂金退回?“嗯。”白飛飛點頭,說道:“確實不公平,但仁義山莊也沒法子,不是嗎?”頓了頓,白飛飛一直跟沈浪對視著的視線終於收回,轉向朱富貴,“朱爺對令千金百般疼愛,即便不為旁人,只是為了她的平安,也不會將這點小錢放在眼中罷?”朱富貴聞言,稍微怔愣,隨即笑道:“白宮主小小年紀,卻是很能理解為人父母的心情。”言下之意,便是買賣談成了。白飛飛聞言,面具地下的唇角勾起了一個詭秘的弧度。江南煙雨。天空一片淺灰色,午後的太陽被隱在厚厚的雲層間,偶爾顯出幾抹刺目的光亮。江上,雨絲斜飛,然後落在江面上,泛出層層漣漪。一片輕舟在江上泛著,一個青衫的女子裹著蓑衣,手裡拿著一支長長的竹竿,而另一個紫衫的女子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油傘,赤著雪白的雙足站在舟上。顏芷偷瞄了一眼自家宮主,沒有說話。她照顧白飛飛的飲食起居多年,雖然無法揣摩她家宮主的心思,但是絕對明白最近她家宮主最近不太對勁。照說,她們最近確實無事可愁,幽靈宮中一切順利,與仁義山莊的買賣也談成了,若是在朱爺大壽當日證明了幽靈宮的訊息屬實,那麼後面幽靈宮與仁義山莊自然還有後續。但她家宮主最近幾日總是處於晃神狀態,這是怎麼回事?顏芷心中思量著,忽然,此時江上響起一陣琴聲。琴聲悅耳動聽,似乎帶著能讓人安心的魔力。站在輕舟上的白飛飛微微一愣,轉頭看向琴聲所在的方向,輕輕地“咦”了一聲。顏芷見白飛飛如此,自作主張地將輕舟撐向那艘船。遠遠地,便聽到一個聲音響起。“公子爺,下雨了,把簾子放下可好?若是不小心受寒了,那便糟了。”想來是哪個人家的小廝。“不必,這樣就挺好。”男子的嗓音溫潤好聽。兩人沉默一會兒,又聽得那小廝說道:“公子爺,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呃……田七是說公子爺這趟出門已經挺久了,老爺先前不是交代了咱們務必要在老太君的大壽之日趕回去嗎?公子爺究竟打算何時回府?”琴聲不斷,在江面上不斷迴響著,這琴聲,似乎大有要溶於這一江煙雨的意味。過了半晌,終於聽得男子的聲音:“待我再彈奏一曲,咱們就回去。”顏芷轉頭,看向自家宮主,只見她凝神聽著這琴聲,嘴角微揚。自家宮主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尤其是琴技和舞蹈堪稱天下一絕,否則怡情院的頭牌歐陽情是怎麼訓練出來的?顏芷見白飛飛此刻心情頗好的模樣,於是笑道:“這位公子的琴技當真是神乎其技,姑娘你瞧,不遠處舟上的漁夫與鸕鷀都停了下來呢。”出門在外,為了避人耳目,顏芷都喚白飛飛作“姑娘”。白飛飛看過去,煙雨朦朧中,漁夫蹲在舟上,而鸕鷀在舟上整齊排開。“不知姑娘與那位公子相比,哪位的琴技更高妙些。”顏芷又道。在她心中,自然是自家宮主是最好的,但是這兩人的琴聲,卻是大不相同。迴響在江上的琴聲,很平和很溫暖,既能讓人感覺到江南煙雨的詩情畫意,隱隱中,又透著些許希望。煙雨過後,便是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