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算所有人都忘了這事,我也會記得。”邵強默了默,他和顧洋差不多是同一時候進的總局,兩個人都在郭老底下做事,算是郭老親自帶出來的。如今恩師已死,兇徒卻逍遙法外,他們不能將兇手繩之於法,心中的種種滋味實在難以言語。每天都有人降生,也有人逝去,一條生命在芸芸眾生中有時候顯得那樣不值一提。可是他們知道那個逝去的人,對別人的意義嗎?從來都是天之驕子的顧洋在那一刻,恨透了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於是鋒芒畢露的年輕人開始慢慢地懂得收斂鋒芒,變得成熟穩重,可以獨當一面。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更有能力,大概也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多有才的人,只是希望可以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讓枉死者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當幾年後,他懷裡抱著自己所喜愛的女人時,再次想起這些事情,心中的感覺依然是複雜的。顧洋一隻手下意識地將盛宴放置在他掌心的手握緊了,笑著問道:“為什麼忽然這麼問?”盛宴:“我只是在想,每個人都很會有想要放縱自己的時候。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想知道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真是灌迷湯也灌得讓人心曠神怡。顧洋輕聲笑了起來,“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宅在家裡玩遊戲。”盛宴:“……這個習慣,還真是好。”顧洋:“可是都說不定,我從前的時候心情不好會喜歡找幾個兄弟出出去喝酒,喝完了也就沒什麼了。後來的時候覺得喝酒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待在家裡。”盛宴這時候離開了他的懷裡,坐在沙發上看著他,“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喝酒沒意思的?”顧洋一怔,有些好笑地問道:“怎麼,盛老師,你已經開始在意我以前的所有事情了嗎?”盛宴皺了皺鼻子,側著頭看他。顧洋看著她剛才因為要做家務事夾起來的頭髮現在有些散亂,手癢癢地乾脆直接將夾著她頭髮的大夾子拿了下來。他的手指撫弄著她的長髮,笑著說道:“大概,是從帶我的刑警去世之後吧。”盛宴一愣,看向顧洋。顧洋三言兩語將郭老的事情跟盛宴說了一下。盛宴聽了,語氣有著說不出來的複雜,“真的是太可惜了。”顧洋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盛宴又說:“其實那時候畢業聯誼的時候,我有注意到師兄呢。那時候你心情好像不太好,一直在喝酒。郭老是在師兄畢業前後出事的嗎?”顧洋點頭,“對,其實我到陌城大學去上研究生,也是郭老推薦的。帶我的老師是從市局推下來的,跟郭老私交不錯。郭老覺得如果我跟著老師去主攻一下犯罪心理方向,也不錯。”頓了頓,他又笑著補充說道:“郭老的說法,是既可以混個學歷給自己鍍層金,也可以在平時工作中有些幫助。”盛宴:“他好像很偏愛你。”顧洋:“他對每個年輕人都很好。”盛宴抬眼,那雙清亮的眼睛望著他,“這麼說來,其實師兄畢業的時候,大概也沒什麼特別高興的情緒。”顧洋:“怎麼會?其實還是覺得高興的,就是怎麼說,表達高興的方式不一樣。”“嗯,所以聯誼的那天晚上你一直在喝酒。”顧洋有些奇怪地看向盛宴,弄不明白她為什麼一直在提那天跟外語系的畢業生聯誼時的事情,但是原來那時候盛宴已經注意到他這個事情,還是讓他覺得十分高興的。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怎麼?難道你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對我芳心暗許了?”盛宴沒好氣地將他的手拍了下來,“不許捏我鼻子。”顧洋的劍眉微挑了下,怎麼感覺她的情緒瞬間就變了?盛宴:“那天畢業,大家都很高興。我注意到師兄,不止是因為覺得師兄長得好看,是你那天晚上並不多話,可是不管誰去跟你喝酒,你都來者不拒,但看著也沒有很高興的模樣,也有女生想要去跟你認識,可你居然也沒跟她們交換聯絡方式,我當時就是覺得奇怪,你不想跟外語系的女生們認識,那你去參加聯誼做什麼?”顧洋十分意外盛宴居然將那天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楚,狹長的雙眼不由得有些狐疑地看向她。盛宴迎著顧洋的視線,覺得他其實也挺無辜的,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師兄,其實那天你沒有喜歡上哪個女孩嗎?”顧洋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再次問道:“盛宴,你已經開始介意我以前的事情了嗎?”介意你個頭!盛宴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點可惡。可是說起來那天晚上,不也是你情我願的……男女最原始的交流而已嗎?那天晚上她是喝得有點嗨了,顧洋喝得多但也不至於不省人事,盛宴的兩個同學覬覦顧洋的男色很久,每個人都磨拳霍霍卻被顧洋那陰陽怪氣的模樣弄得卻步。盛宴實在看不下去,說不就是顧洋嗎?我知道他是個刑警,刑警有什麼好怕的?!同學說:“哎,盛宴,別光是說我們啊,你覺得沒什麼好怕,你怎麼不去?”盛宴:“去就去。”同學:“不行,你本來就長得好看,你去了他理你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