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金英株心中一暖,手撫上她的秀髮,“你的警衛呢?”崔多惠放開手,明亮的眼睛看著他:“恩雅姐在外面。”幸好她平時晚上也會出來,不然今晚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崔夫人放她出行。“娜娜她……”金英株欲言又止,最終閉了閉眼,還是沒問出口。崔多惠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我有打電話給娜娜姐,她沒接。”忽然知道自己心中崇拜的長腿叔叔就是仇人的兒子,不管是理智還是情感,都無法接受的。即使心中明知道那其實與金英株毫無關係,但是要原諒……像金娜娜的性格,短期之內根本不可能。“英株哥,我想……娜娜姐應該會明白的。”有很多人很多事情,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他不應該這麼苛責自己。金英株露出一個酸澀的微笑,“希望吧。”崔多惠凝望著他的神情,抿著粉色的唇瓣,然後探手過去,牽住他的手。轉頭,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那個老人,平時精神昂揚的老人此時臉色灰白地躺在蒼白的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非要弄得你死我活,有這麼大的仇恨嗎?“爸爸他現在情況很不樂觀。”金英株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聲音中難言的憂心和疲倦。牽著他的小手又緊了緊,她看著他好看的側臉,堅定的語氣:“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似是想說服金英株又似是在說服自己。兩人看著病房內的老人,又是一陣沉默。“多惠……”金英株忽然叫她,在寧靜的空間,他的聲音似是敲進了她的心裡。她側頭,抬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上金英株喊她的聲音和語氣,好聽的男中音,柔和的開始,溫潤的結束。一直被握著的手反握住她的,十指緊扣,“謝謝你今晚過來。”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有個女孩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試圖給他力量,讓他知道自己不是獨自一人。親愛的,不管以後你身在何方,每當我回想起今夜,心中滿是感恩,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了你。李潤成請假了一週,聽說本來是想離開青瓦臺的,但是最終還是回來了。金娜娜一直在照常上班,但是情緒並不好。今天是李潤成要幫崔多惠補習的日子,崔多惠直直看著對面的那個人,直接問道:“為什麼?”“什麼為什麼?”李潤成翻著手中的化學書,頭也不抬地反問。“啪”的一聲,化學書被一直白皙的手按在桌面上。李潤成一怔,然後目光帶著些冷然看向崔多惠。“老師不知道我問什麼嗎?”崔多惠抿著粉色的唇瓣,語氣有些強硬。李潤成輕哼一聲,站了起來往外走,“看來你今天是不想補習了,那就算了吧。”其實她也不需要補習了,以她現在的實力,要考上大學應該不成問題。“我一直以為城市獵人是個善良的人。”崔多惠忽然說道。李潤成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對崔多惠的話置若罔聞。“老師為什麼非得要把金鐘植逼上絕路?”崔多惠看著李潤成的背影,難過地問道。當初對李慶莞、徐龍學,他雖然將人擄走,但是最後都將他們移交給檢察院。但是為什麼卻非得將金鐘植逼死不可?李潤成靜立在原地,然後轉身,“你在說什麼?”語氣平靜,臉上神色無波。崔多惠看著他,然後低頭在書桌的抽屜裡取出一個領帶夾,“城市獵人,不就是老師嗎?”李潤成冷冷地看著她。崔多惠繞過書桌,走到他跟前,將她手中的領帶夾塞進他的手心,“這枚領帶夾,整個首爾是獨一無二的。”當初買的時候,導購小姐說了這是全球限量發售的,她們那裡,也只有一枚而已。李潤成垂目看著手中的領帶夾,然後合上。“是為了娜娜姐嗎?”她問。李潤成扯了扯嘴角,反問:“你現在這樣來問我,是為了金英株嗎?”既然崔多惠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以目前他依然可以這麼悠然地站在這裡的情形看來,這個女孩並沒有聲張他的真實身份。“我是。”崔多惠回答得坦然。李潤成輕哼了一聲,然後看著她,她的眼中有著不解,也有著難過。她在難過什麼?為金英株的父親性命危在旦夕而難過?還是為金英株的檢察官生涯即將生變而難過?“我一直覺得,老師不該是那樣的人。”崔多惠的聲音在偌大的書房響起,語氣複雜,“我一直在惋惜,為什麼城市獵人認同了法律,但是法律卻容不下城市獵人的存在。我以為,老師是認同英株哥,所以才將李慶莞和徐龍學交給他處理的。但是為什麼這回,要這樣做?”李潤成一雙細長的眼盯著她,並不說話。“究竟有什麼仇恨,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才願意罷手嗎?”她問。“……崔多惠。”李潤成的聲音響起,這是他金英株離開醫院,回到住處。一開門,卻發現家中燈火通明。他一愣,然後換鞋,抬步走進去。如果是歹徒闖進來了,不會這麼笨大開著燈光等著主人歸家。一走進客廳,就見到一個穿著墨綠色連衣裙的窈窕身影。“世熙?”他驚訝的叫喚脫口而出。陳世熙正在開放式的廚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