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清歡弄不明白梅絳雪對羅玄的感情是怎麼來的,難道真的是血濃於水,骨肉親情天性的牽絆所致?梅絳雪見江清歡不說話,忍不住又喊了她一聲,“清歡,你怎麼走神了呢?”江清歡回過神來,有些好笑,“師姐,這些年來師父是怎麼過來,你我都有目共睹。有的事情,或許各有立場,也各有難處。可師父過去的事情,並不是你我這樣說就能說得明白的,且不說萬天成的事情是真是假,師父對他確實是上心。你有什麼好糾結的,你雖有生父,但生你之人是師父,養你之人也是師父,這麼多年,你的生父在哪兒?哦,他困在血池中不知死活,只讓他的大徒弟將他的一對女兒帶走,害得我師父與女兒骨肉分離十幾年。”梅絳雪聞言,頓時啞口無聲。“有的事情若是想不明白,那就別去想。師姐,這麼多年,師父對不起誰,也沒有對不起你,你別讓師父失望。”梅絳雪輕嘆了一聲,有些無奈地低聲說道:“孃的心中依然有羅玄的一席之地,我原本還想著,若是羅玄未死,他與娘還是可以解開心結的。”江清歡掃了梅絳雪一眼,覺得她的念頭可真是莫名其妙。江清歡直接打破了梅絳雪的幻想:“師父當年都願意為羅玄生下你和玄霜,她心中沒有心結。可是羅玄有心結,你若是想羅玄能開啟心結與師父在一起你,那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江清歡沒說的是,要羅玄跟梅絳雪和陳玄霜相認,那是沒有問題的。他如果不想要這兩個女兒,當年不至於讓陳天相將兩個女兒帶走之前,在她們的手臂上刻上兩個字做日後相認的記號。江清歡覺得羅玄那個糟老頭實在是可惡極了,她沒衝進血池一探究竟將他宰了,就已經十分給面子,她絕對不會漏半點好處給羅玄。梅絳雪無言片刻,江清歡見她發呆,也不想跟她多說。可能很多時候她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不是梅絳雪,確實體會不了她的心情和想法。但江清歡想,那有什麼好糾結的呢?萬天成的來歷,她一聽師父的說辭,就知道師父在扯謊。可江清歡想了想,其實師父一直都是這樣的,她這輩子扯過的謊大概不計其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師父願意花心思在萬天成身上,自然是要留著萬天成有用的。雖然江清歡不知道師父的打算,可她覺得總跟羅玄脫離不了關係。江清歡不擔心萬天成,她只擔心梅絳雪這裡生出變故,也擔心羅玄那個糟老頭還在血池裡活得好好的。如果真是那樣,她覺得師父後面可能還要跟羅玄這些人打一場硬仗。 江清歡想來想去, 覺得自己或許還是悄悄去一趟血池比較好。於是,她趁著黃島主去給萬天成找藥材的時候,暗搓搓地帶著白雕騎著小紅出門了。四姑娘沒走多遠,就在路上遇上了擋在路中間的憐花公子。她“籲”的一聲, 讓汗血寶馬停了下來。憐花公子坐在一匹毛色發亮的駿馬上,擋在路中間,好整以暇地看向江清歡, 笑道:“四姑娘帶著雕兄, 可是要去哪兒玩?在下恰好閒來無事,不如陪四姑娘一程?”江清歡是有點弄不明白王憐花是什麼毛病, 他是閒著沒事兒幹了嗎?她皺了皺眉頭, 說:“我有正事要做, 公子還是別來陪我了, 我還擔心在路上會被公子坑了呢。”王憐花卻站在原地, 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地看向江清歡。江清歡本來就時間緊急, 並不想跟王憐花多做糾纏, 她只是想跟雕兒速去速回, 省得到時候被黃島主和師父發現了, 想做的事情一件都做不成。她心裡一著急, 自然也就沒耐性,“公子, 讓開。”王憐花好似是沒聽到四姑娘趕人的話, 只是笑問,“四姑娘可是要去血池?”江清歡一愣, 看向王憐花。王憐花:“四姑娘一心一意為嶽主奔波,令人動容。在下雖然不才,但恰好對嶽主的陳年舊事頗感興趣,也私下查了一下。陳天相帶著血池圖藏匿了行蹤,嶽主讓我易容成羅玄的模樣在哀牢山晃盪了幾日之後,陳天相就出現了。雖說丐幫那群人不太中用,將人跟丟了,但陳天相定然是衝著血池和羅玄去的。如今萬天成又出現,嶽主平白無故多了個丈夫,我總覺得這也與羅玄有關係。”江清歡:“只是與羅玄有關係,跟你可沒關係,勞駕公子讓路!”王憐花:“四姑娘,別這麼無情啊。我對嶽主真的是一片真心,否則又怎會算好了你會去血池,因此特地在此靜候你來?”江清歡覺得王憐花都能有真心,那麼這世上的真心未免也太過廉價了。直到現在,江清歡依然認為王憐花投靠冥嶽,為聶小鳳所用,不過是一時興起。要說他有多少真心,那肯定是沒有的。王憐花似乎也知道江清歡對他的懷疑,於是又笑道:“四姑娘大可不必草木皆兵。在下的機關之術雖不如黃島主精通,但你若是去血池那樣的地方,帶上我是不虧的。你即便不相信我對嶽主的一片真心,那麼至少,也該相信我對羅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