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歡腳抽不回來,只好努力忽視黃島主在她腳踝上造成的酥麻,笑著說道:“我只是在想,血濃於水,即便父親千般萬般不是,又怎會有母親如此狠心逼著女兒弒父?”黃藥師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波瀾不興。“你的雕兒呢?”黃島主忽然又問。江清歡:“雕兒在屋頂看月亮啊。”黃島主:“它看到了白飛飛來,怎麼也不管管?”江清歡一愣,抬眼,她總覺得黃島主這句話問得有些奇怪。可月光下的黃島主朝她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十分自然地俯下上身,男人的吻已經落下。江清歡微微一怔,隨即十分乖巧地仰著頭,與他唇舌交纏。黃藥師似乎是十分喜歡她這樣的乖巧,可惜四姑娘的乖巧總是表象,她開始的時候十分順從,模仿著男人的節奏回吻,可就在她覺得來黃島主大概是沒什麼防備的時候,攀在黃島主肩膀的雙手忽然一推,想要將黃島主推開。然而她不僅沒推開,黃島主動都沒動,就將她的雙手製住了。“別鬧。”黃島主惜字如金,跟江清歡講了兩個字之後,又將她扯到懷裡,將她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就在江清歡覺得自己快要在黃島主懷裡化作一灘水的時候,黃島主忽然說:“清歡,你是不是能跟雕兒和白虎說話?”江清歡嚇得一個激靈,什麼情迷意亂此刻都已跑得無影無蹤。 黃藥師看著在他身下瞪大著眼睛的姑娘, 一雙眼睛波瀾不興。江清歡很快地反應過來,笑著說道:“黃島主知道自個兒在說是什麼嗎?”黃藥師挑了挑眉,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江清歡不用抬頭,也知道此刻黃島主那雙桃花眼正打量著她。她心裡很清楚, 這些話除非是黃藥師心裡早已有了定論,否則不會輕易說出這些話來。畢竟,能聽得懂動物說話這樣的事情, 太過匪夷所思, 被別人知道了,說不定要將她當妖怪拖去浸豬籠的。黃藥師的手握著她的手腕, 拇指在她的面板上輕輕摩挲, 透著幾分親密。黃藥師問:“你以為你能瞞我多久?”江清歡抬頭, 對上黃藥師那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眼。男人的眼底此刻帶著幾分戲謔。江清歡一看黃島主這樣, 原本嚇得撲通亂跳的心, 忽然就安定了下來。她十分溫順乖巧地依偎進男人的懷裡, 隔著薄薄的夏衫, 感受著來自他的體溫。她的聲音半是撒嬌半是委屈, “我沒想瞞, 可從小到大, 沒人往這方面想過,連師父都沒有。”黃藥師一手攬在她的腰上, 自己鳩佔鵲巢, 將一身紅色衣裙的嬌媚姑娘橫抱著,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江清歡的個子在姑娘中算是高挑的, 可她此刻這樣蜷縮著被男人抱在懷裡,竟顯得十分嬌小。她被黃藥師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氣息環繞著,心中難得生出了幾分繾綣之情。而且這樣的月夜這樣的親暱氣氛,總是很容易讓人撤下防備。她乖順地將頭靠在黃藥師的肩膀上,一隻手指還不安分,摳著他衣服上繡著的暗紋。她本想對黃島主扯一個小謊,將她能通獸語這個技能掩飾過去,但話到嘴邊,發現自己的內心並不想這樣搪塞黃島主。黃藥師就那樣抱著她,什麼話也沒說,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動作溫柔,似是十分有耐性。她被男人十分溫存地抱著、默默地縱容著,心裡忽然就釋然了,覺得既然黃藥師都發現了,她何必再隱瞞?於是,她就那樣被男人抱在懷裡,在他耳旁輕聲說著自己的秘密。黃藥師一開始並不覺得江清歡能通獸語,可白虎和白雕到底是畜生,即便天生特別聰明,能通人性,能將江清歡指示的命令執行得絲毫不出錯,黃藥師覺得十分匪夷所思。他也曾見過有靈性的動物,可不管是什麼樣的動物和主人之間,都並不能這樣完全默契。尤其是好幾次他和白虎白雕大眼瞪小眼時發生的事情,事後江清歡竟能知道。黃島主思前想後,總覺得其中又蹊蹺。更何況,每次黃藥師單獨與江清歡相處時,白雕那小樣兒,黃島主每每看見,都要無語一番。那白雕,似乎是故意要跟他作對似的。而且那大白雕每次蹲在江清歡的肩膀,嘰嘰咕咕的,雖然很多時候江清歡並不說話,可黃藥師心中總會有種感覺,其實江清歡和白雕之間的交流,是有來有往的。他一開始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覺得過於荒唐。可荒唐的事情總是層出不窮,發生得太多,荒唐都變成了正常。黃島主開始覺得要是江清歡能通獸語,也並不奇怪。後來種種事情表明,她確實是通獸語。但凡是黃島主花了心思,就沒有捉摸不透的事情,就是懷中的這個姑娘,即便是她足夠聰穎狡黠,她依然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黃藥師冷凝的眉眼,在聽到懷裡的姑娘慢聲細語的時候,不由自主地變得溫柔。江清歡還靠在他的懷裡輕聲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以為自己撞邪了,自從師父帶我會冥嶽之後,我就能聽各種各樣動物說話的聲音,也可以跟它們交流。聽得懂各種聲音,就好像是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