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人想,反正皇甫楠的婚事肯定是要經過包大人這一關,他的心思包大人都知道,甚至包大人還願意讓他和皇甫楠一同前來陳州,這說明包大人對他與皇甫楠的事情,是樂見的。至於皇甫楠會不會對別人有了心思,展昭覺得在他這樣嚴密的防護之下,別人大概是不會有什麼機會與皇甫楠接近的。所謂慢工出細活,展昭還是沒將方戒的話放在心上,他覺得這事情還是慢慢磨會比較穩妥,反正他都做好要陪皇甫楠耗到底的準備了。陳州知府嚴均,長得眉清目秀,方戒說人家是個書呆子,可看人家也懂得跟展昭你來我去,講幾句客套話。方正皇甫楠覺得這人不像書呆子,倒是像個謙謙君子。說起案子,嚴均就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在下無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半年之久,總算是皇上心牽陳州百姓,派幾位前來協助我等捉拿兇手,這些日子,就辛苦幾位了。”展昭笑道 :“嚴大人客氣了。”嚴均指向身旁的張煜晨,說道:“幾位在陳州停留期間,有任何需要,只管與張捕頭說。”展昭朝張煜晨微微頷首,“有勞張捕頭。對了,嚴大人,不知是否方便給我們一個辦事的地方?”嚴均忙道:“展大人這麼說,便是折煞我了。辦事的地方我早就為幾位準備好了,與案子相關的冊子也全部搬了過去。幾位這邊請。”展昭等人一直尾隨嚴均至辦事的地方,裡面擺設簡單,只是一摞厚厚的冊子堆在書桌上十分扎眼。皇甫楠見狀,走過去拿起其中一本,上面記著的是 不可說(四)“死者已經有人前來認領。徐氏,陳州因阜縣人士,三十五歲,有三個孩子,丈夫是老實的佃戶,孃家所在地與因阜縣相鄰,五天前她說掛念孃家生病的母親,要回去看看,便離開了家裡。”皇甫楠坐在椅子上,膝蓋上放著的是適才張煜晨拿回來的冊子。嚴均也在場,陳州府這個地方,平常有什麼案子也是平民百姓間的小打小鬧,譬如說張三偷了我家的狗,李四偷了我家的米,王五動不動在我家門前鬼鬼祟祟經過,是不是在覬覦我傢什麼東西之類的,像這樣的兇殺案,八百年也不會遇上一個。但嚴均大人很不幸運,他遇上了,遇上了經不住他不是這方面的專才,所以未免有些一籌莫展的感覺。展昭點頭,說道:“這麼說她應該是在回孃家的路上被人帶走的,孃家的人不知道她要回去,而夫家的人都以為她已經回孃家了,所以並未有人察覺她已經失蹤。前幾名死者在失蹤前皆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須得離開家中幾日,等到發現死者的時候,家人才曉得她們並未去辦事,而是遇害了。兇手是早有圖謀,而且他似乎對這些人都很熟悉。”說著,展昭側頭看嚴均,問道:“嚴大人,幾位死者生前是否曾經與人結怨?”嚴均說道:“大的仇怨倒是沒有。”“那就是會有小怨?”展昭問道。嚴均:“婦道人家,好作口舌之爭,有時候難免會與左鄰右里有些口角,這都十分正常。”皇甫楠眨了眨眼,問道:“好作口舌之爭?”她想到那些死者臉上那些自摑嘴巴的傷痕。嚴均點頭,“這幾位死者,都是鄰里較為有名的……”嚴均本想說潑婦,但隨即想到死者為大,他這麼說一個死者有失尊重,於是改口道:“幾位死者是急性子之人,平常會比較容易與人發生摩擦。”展昭看向皇甫楠,說道:“我們先去因阜縣與死者家人見面,就從最近一名死者開始,你覺得如何?”皇甫楠點頭,“也好。”嚴均聞言,愣住了,“那個……展大人!”展昭側頭看向他。嚴均:“在下有話,不知當不當說。”展昭笑道:“嚴大人有話直說便可,無須客套。”嚴均站了起來,說道:“我雖為陳州知府,可不過是一介書生,若是有話講的不對,希望幾位莫要見怪。”一直站在皇甫楠身後的方戒,聽到嚴均此言,默默地看著嚴均一眼。皇甫楠說感覺此人不像書呆子,卻像是謙謙君子。可方戒看嚴均,就是個書呆子,如今這個書呆子的言下之意就是我知道有的話說了你們不愛聽,可我還是要說,我說了你們不能怪我,也不知道婉轉二字是怎麼寫的。就在方戒心中默默吐槽的時候,嚴大人說話了,“恕在下不明白,如今外面人心惶惶,兇手還在逍遙法外,為何兩位不前去捉拿兇手,卻要重新去私訪那些死者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