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叮囑:“吩咐底下的人是私訪,切勿聲張。”公孫策點頭,“學生明白。”包拯長嘆了一聲,“幼童何罪之有,卻無端遭此無妄之災,但願我等這回不是白忙一場。”皇甫楠垂下了雙眼,心頭萬種思緒。眾生百態,哪一種都不是區區個人所能左右的。 太陽鳥(七)“果然這大門上的牌匾都與主人的性格如出一轍。”皇甫楠仰首,看著眼前高掛在大門之上的牌匾,牌匾黑色為底,兩個金色的丁府二字那是寫得龍飛鳳舞,頗有風骨。只是主人大概嫌自己金子太多,以黑色為底的部分還都灑了一些金粉,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亮,簡直能閃瞎眼。皇甫楠望了望那張財大氣粗的牌匾,忍不住又說了句,“如此審美,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展昭對此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去敲門,看主人是否在家。”展昭和皇甫楠要去打聽開封城中是否有人買過千年寒石,果然不出展昭所料,稍一打聽,便打聽到一個名叫丁景的商人,曾經花天價買了一塊足以做成一個石棺那麼大的寒石。皇甫楠看著展昭站在大門前那個挺拔的身姿,敲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來應門,他倒是十分有耐心。皇甫楠正想著,“吱呀”的一聲,門開了。還不等展昭說話,來應門的僕人便說道:“主人到南方做生意去了,不知道何時會回來。”說著,便想將門關上,卻被展昭制止了。“請問你家主人是何時到南方去的?”僕人眉頭一皺,想說與你何干?可他一見展昭此人言行氣度都異於常人,舉手投足間似乎都帶著幾分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勢。於是僕人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臉色雖然說不上多和善,但還是回答了展昭的問題,“我家主人是昨個兒去的南方。”展昭聞言,與皇甫楠對視了一眼,又與那僕人說道:“我曾聽說你家主人曾經買了一塊從極北苦寒之地運回來的寒石。”僕人神色警惕地看向展昭。站在展昭身旁的皇甫楠笑著說道:“小哥切莫多心,我與兄長前來,乃是因為家中母親得了怪病,十分怕熱,後來聽聞丁爺幾年前曾得到一塊寒石,夏天酷熱的時候,只要將那寒石往屋中一放,便是清爽宜人,所以特來拜訪丁爺,看他是否願意割愛。”僕人聽到皇甫楠的話,臉上警惕之色消去,然後擺手說道:“主人不在家,怕且你們是白跑一趟了。”皇甫楠臉上繼續掛著像是春日暖陽一樣的微笑,問道:“不知小哥能否告知你家主人何時回來?”僕人的目光帶著些許同情地掃過皇甫楠和展昭,“即便是我家主人回來,你們也買不到那塊寒石啦。”展昭一愣,“為何?”“我家主人在去南方前,便將寒石賣給了旁人。聽說那人為了買我家主人的寒石,將家中所有家產都變賣了。說起來那塊石頭表面既不光滑,花紋也不好看,夏天抱著那塊石頭都嫌冷,我家主人將它買回來之後便十分懊惱,剛好兩個月前有人前來說他想買那塊寒石,只要我家主人願意割愛,多少銀子都好說。我家主人不指望能還本,但也說了個價格,那可是夠我們這些人過不知道多少倍的銀子了,那人二話不說,三天之後便拿著一堆銀票前來將那寒石拖走了。”僕人大概也不明白,那塊破石頭既不能吃又不能喝,夏天抱著睡還嫌冷,冬天靠近它便冷上加冷,讓人冷得直哆嗦,有什麼好的?怎麼這兩個月前前後後就來了兩撥銀子多到沒處使的人要來買?展昭:“已經被人買走了?小哥可知道那人是何人?”僕人看向展昭,這回不止是目光十分同情,語氣裡也十分同情,“那人是何人我倒是不曉得,但你們二位要是希望他割愛,是不大可能的啦。”皇甫楠見狀,語氣有些莞爾,“你又不是那個人,你又如何曉得他不願意割愛?”被質疑了的僕人有些不快,說道:“那位爺來的時候還帶了兩個侍從,聽說他是變賣了家中的產業來跟我家主人買的寒石,你們二位雖然一片孝心,但那位爺對寒石情有獨鍾,斷然是不願意割愛的。”變賣了家產?三天之內就能變賣完家產,怎麼說也是離開封不遠的地方。皇甫楠又問:“不知小哥是否曉得那位爺是來自什麼地方?”僕人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想不起來,不過倒是聽到他的兩個侍從悄聲討論說什麼祖傳的牡丹園,為了寒石便賤價賣了十分可惜。”皇甫楠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跟僕人道謝之後就離開了丁府。“西京盛產牡丹,那個人可能來自西京。”展昭說道。皇甫楠問:“我們要去西京嗎?”展昭稍作沉吟,說道:“我們先回去稟告大人此事,若是前去西京,最好還是帶了大人的書信前去。西京河南府的顧大人與咱們大人頗有交情,帶了大人的書信前去,自然事半功倍。”兩人回開封府的時候,張龍趙虎已經從茶樓回來,王朝馬漢則跟他們換班,輪流著去聽八卦;公孫策安排去查探的幾戶人家也得到了一些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