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聞言,不由得有些忡怔。畢竟,皇甫楠所說的事情對他而言,實在算是匪夷所思。皇甫楠又問:“展護衛,你知道馮君希的身世嗎?”展昭有些詫異地看向她。“馮君希這樣其實是一種病,他有可能是天生就有的,也有可能是因為從前的時候受了刺激,被環境影響才會得病。可我覺得這些病,可能身邊的人和事對他的影響會更大一些。”皇甫楠不知道自己跟一個古人解釋人為什麼會有精神病會不會很荒謬,她也不知道自己所說的,有多少會被對方理解,可她總得試試。人總不能因為自己認為別人不能理解自己所說的事情就不去解釋,萬一有理解的時候呢?如果什麼都不去做,豈不是錯失了那個萬一?展昭這才微微點頭,說道:“馮君希的母親王氏原本是馮大為妻子身邊的一個丫鬟,在一次馮大為喝醉了之後才有了馮君希,母憑子貴,便被馮大為收進了房裡。後來她又為馮大為生了一個女兒,只可惜女兒在五歲的時候忽然病亡。在馮夫人去世前,王氏帶著兒子女兒的日子並不好過,後來馮夫人去世,馮君希才慢慢地被認為是馮府的少主。”“那如今王氏呢?”“聽說王氏經不住喪女之痛的打擊,僅在女兒去世一個月後也病逝了。”皇甫楠站了起來,走至展昭身邊,大腦整理著剛才接收到的資訊,所以其實那個像是孩子一樣的馮君希,他是將自己的人格分裂成那個已經早夭的妹妹嗎?如果那個人格就是妹妹,那麼她說大哥哥幫她殺了馮大為,是因為馮大為曾經想要傷害妹妹嗎?“展大人。”展昭側頭,看向她。“你覺得,我們看到的那個會喊大哥哥的馮君希,他會不會是將自己想象成那個早就夭折了的妹妹?”展昭被皇甫楠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弄得有些愣住。“他在喊大哥哥,他會害怕會撒嬌,雖然是馮君希的身材相貌,可行為卻像個小孩兒。你記得他說了什麼嗎?他說是那位大哥哥替她殺了馮大為。”皇甫楠的神情認真,說話聲音雖輕可語氣裡帶著說不出來的篤定,然而這也沒有讓展昭不質疑她——“馮大為是他的父親,他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父親?不論他是哪一個人,馮大為都是他們的父親。”“或許是當父親的馮大為曾經試圖傷害妹妹被馮君希撞到,又或許,是馮大為經常當著馮君希的面傷害他的妹妹。”皇甫楠說道。展昭聞言,忍不住看向皇甫楠。他是在小七失蹤的事情之後才開始與皇甫楠有所接觸的,平日見到她臉上總是帶著微微笑,她身上有種溫暖隨和的感覺,很容易會讓人放下心防。可如今仔細一看,卻發現這個有著溫暖感覺的姑娘,目光並不總是春風化雨的,她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涼意。“可馮大為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女兒?”皇甫楠轉身,與他相對而立,“馮大為傷害他的女兒只是我的猜想,馮君希會在不同的時間會變成完全不同的人,這件事情陸衡之定然是清楚的。正是因為他清楚這件事情,所以他才會替馮君希頂罪。”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因為曾經受過的傷害而得到了旁人所沒有的能力,即使那種能力不是他們所希望擁有的。那種能力會讓他們作出一些平時他們不會去做的事情,他們會用這種能力去保護自己心中想要保護的人,但也會利用這種能力傷害別人。皇甫楠想起荷花說小七 救贖(十)“你說馮君希並不只是一個人?”正在整理馮大為命案資料的公孫策問正在翻閱記錄的皇甫楠。皇甫楠一目十行瀏覽著手頭上的資料,頭也沒抬,“身體是同一個人,精神不是同一個。”公孫策:“你是說就像得了失心瘋的人一樣,清醒的時候並不曉得病發時的自己是怎樣的?”皇甫楠抬頭,看向他,點頭,“可以這樣說,只是馮君希並不是喪失了理智,他只是把自己弄成了不同的人。”公孫策沉吟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大概是公孫策懂醫術,明白人的大腦和精神狀態總是千奇百怪的,所以皇甫楠跟他說起這些事情來的時候,雖然表述的方式並不太相同,可意思是能理解得差不多的,這讓皇甫楠鬆了一口氣。因為有公孫策的存在,所以她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人當成是胡說八道。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公孫策又問:“你從前學過醫術?”皇甫楠一怔,搖頭,“沒有,我沒學過醫術,但我學過一些很基本的常識。”公孫策:“譬如?”皇甫楠:“譬如當你懷疑我在胡說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會特別燦爛。”又譬如人在緊張的時候會釋放些什麼東西影響大腦,有妄想症的人大多數自大,連環殺手大多數很聰明可在現實中默默無聞毫不顯眼。皇甫楠默默在心裡補充。公孫策:……就在公孫策被皇甫楠弄得十分無語的時候,墨雨匆匆跑來找皇甫楠,說小七的婢女荷花過來問有沒有見過小七。皇甫楠一愣:“小七又不見了?”墨雨:“荷花說小七自從回來之後,已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