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笑著朝我伸手,“姑娘別怕呀,來來來——啊呀,誰那麼大的膽子,竟敢暗算我?”就在李帆朝我伸手的時候,一粒小石子橫空飛來,就打在他的手背上。我眨了眨眼,站在原地,繼續裝我一臉無助的小白花。“李公子,既然人家姑娘不願意,你何必強人所難。”一道溫和的男聲響起,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男人站在樓梯口的地方,一身白衣,手執長劍,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他讓我想到一個詞。君子端方。“哪兒來的也雜碎,竟敢管我家公子之事?”隨從大怒,不等主子說話,便已經朝來人惡言相向。果然是有怎樣的主子,就會又怎樣的奴才。來人微微一笑,白色身影一閃,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出手的,那隨從臉上一臉驚慌,嘴巴不斷地動著,但就是說不出話來。“既然說不出人話來,那便什麼都別說好了。”白衣男子不見怒氣,臉上是如春風一般的笑容。李帆低頭,只見自己被石子打中的手已經腫了起來,又見隨從被人三兩下弄得說不出話來,大概是有些害怕,“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報上名來,我自當前去拜訪!”來人淺淺一笑,說道:“沈浪,我叫沈浪。”“好!你給我等著!”李帆十分不甘心地看了沈浪一眼,氣急敗壞地帶著隨從離去。我站在原地,抬頭瞅了沈浪一眼,隨即又低頭,含羞帶怯的聲音:“多謝沈公子相救。”“姑娘,這些地方,向來閒雜人等較多,你孤身一人,還是少來為妙。”“我、我不是孤身一人,我有帶百靈一起。”我趕緊辯解,見他帶笑的眼眸,又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是我聽弟弟說這家烤鴨店的小烤鴨很好吃,心又癢癢的想出來走走,便瞞著家人出來了。”我想,我如今這副模樣,大概也真的挺像是個瞞著家人偷偷跑出來的姑娘。“姑娘,此地不宜久留,你還是帶著婢女早些回家為好,也免得讓家人擔心。”我還是低著頭,“公子說的是,百靈,我們回家。”說著,朝他微微鞠躬,“適才,謝過沈公子。”語畢,帶著百靈離開了桌位。緩步走至樓梯,我又回頭,作出一副明明很羞澀還要故作自然的模樣,朝他笑道:“沈公子,我叫白飛飛。”☆、 :狹路相逢緩步走出烤鴨店,卻看見對面一個長得極為好看的姑娘正在怒氣衝衝地看著我,而在她身旁,是一個看著頗為機靈的小姑娘。既然樓上那位是沈浪,那麼樓下這兩位,自然也不言而喻。朱七七和小泥巴?我朝對方露出一個算是溫柔又羞澀的笑容,就帶著百靈離開。“姑娘……”在回去路上,百靈一直滿腹疑問的模樣,總是欲言又止。我回頭,看向她,“你想問什麼?”“姑娘,您對那位沈公子,看上眼了嗎?”百靈坦率得一塌糊塗。我揚眉,笑著反問:“百靈覺得呢?”百靈撇了撇嘴,咕噥著說道:“百靈跟著姑娘這麼久,都沒見過姑娘對哪家的公子露出過適才那樣的笑容,若是旁人,說不定魂都被勾走了。”我忍不住抬手輕敲了百靈的額頭一記,“說什麼話呢?”什麼叫若是旁人,說不定魂都被勾走了?百靈摸了摸被我敲過的地方,不甘心地說道:“本來就是,姑娘的眼睛會說話,那麼一瞧人家,欲言又止的,還又含羞答答的,就跟從前在酒館時,姑娘招惹那些登徒子時的眼神一樣,如意姐都說,誰被姑娘那麼一瞧,肯定都酥到骨頭裡去了。”“……胡說!”我承認我是故意的,沈浪不就是喜歡小白花型別的麼?我要看看,如今的白飛飛,依然是一副小白花的模樣,他倒是心動不心動。“你說,你今天在烤鴨店裡被人調戲了?然後又有人出手相助,而出手相助的那個人,是沈浪?”王憐花手中捧著白色瓷杯,袖長的手指倒映在潔白的瓷器上,十分好看。我點頭,“對。”“沈浪此人,你怎麼看?”王憐花問。“沈浪是沈天君的兒子,而沈天君是仁義山莊的前主人。沈天君一死,仁義山莊無人接管,朱富貴年輕時與沈天君交好,沈家被快活王一夜滅門,獨留一個沈浪逃過此劫。這些年來,沈浪亦算是隱瞞身份,伺機報仇。”王憐花為我空了的茶杯裡倒進熱茶,示意我繼續往下說。“此人若能成為盟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略噸,我又補充了一件算是頗為重要的事情,“他與熊貓兒是好朋友。”“哦?若是如此,貓兒很快就會帶著沈浪前來。”“怎麼說?”王憐花將手中的杯子往桌面上一放,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撐著下巴,有些玩味兒地說道:“熊貓兒此人,性情爽朗,他是快活王座下酒使,相信不日便會出現在開封城。我一年中總有一段時間在開封城中待著,他若是來了,自然便會來找我。”“你又怎知他會帶著沈浪前來?”“飛飛,這你就不懂了。男人之間可不像姑娘家那般為些許小事便鬧個彆扭,可心中有時候總歸亦是要比較的。百靈說那沈浪被外頭捧成是江湖新秀中好大一尊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