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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覺得白飛飛對他,是有幾分情意的,雖然他不明白那個姑娘,是打哪兒對他生出來的情意。旁人都在向陸小鳳索取些什麼,或者說找上陸小鳳,是為了解決麻煩或者是尋找依靠,可沒有人讓他感覺像是白飛飛那樣,將他放在心裡,不靠近不接近也不逼迫。但怎麼說,陸小鳳又覺得白飛飛對他的手段,是欲擒故縱。但是可別說,陸小鳳這些年見多了倒貼的江湖女俠,如今見到白飛飛這樣的,心裡喜歡著,卻不靠近並且還要他離得遠遠的這個招數,還真的挺受用。陸小鳳心裡癢癢的,但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良人。於是便看著白飛飛在開封城裝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裝得不亦樂乎,看著她在沈浪面前含羞答答的嬌羞模樣,又看著她將朱七七氣得七竅生煙無處申訴,更看著她和王憐花二人一唱一和作戲作的跟真的似的。心中無奈之餘,又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寵溺,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嗯,對,看著兩個孩子玩耍的長輩。可是長輩會對晚輩動心嗎?陸小鳳對此十分頭疼,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慫。生平第一次認慫的陸小鳳,很慫地離開了開封城。幾個月後,又聽花滿樓說白飛飛打算蓋一棟樓,名叫飛花。花滿樓說飛花樓所在的地方,在蘇州緣山。緣山是花家的地,白飛飛既然得了緣山,其中自然是得了花家的首肯。才聽說她要蓋一棟樓,又聽說她打算讓那個名叫紀曉芙的女子當總管,紀曉芙此人陸小鳳是知道的,那是峨眉多年前出走的弟子。白飛飛誰不好選,為什麼非要選紀曉芙當她的總管?陸小鳳覺得自己額角的青筋很歡樂地跳了幾下,覺得膽大包天四個字已經不能用在白飛飛身上了。心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至蘇州緣山,一去可不得了,她不止收下了紀曉芙母女,還花一千兩銀子將朱七七買了下來。將朱七七買下來不是壞事,但她將人買下來也不給仁義山莊報個信,這讓陸小鳳十分無語。但這陣子,他琢磨白飛飛的性子也琢磨透了,在有的事情上,白飛飛執拗得不可思議。譬如說,她既然封鎖了朱七七在緣山的訊息,那麼當然是不稀罕當仁義山莊的什麼大恩人。她不派人送信去仁義山莊,那就是不想送。她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勸得動她。當然,陸小鳳覺得就衝著她將朱七七買了下來這一點,仁義山莊的朱富貴也會感激她一輩子的。只是……陸小鳳覺得白飛飛如今的性子真的是給人慣得不能要了!☆、番外:情起(三)陸小鳳出現在緣山白飛飛的院子時,她正在院外與紀曉芙談話。陸小鳳覺得白飛飛的邏輯一般人弄不明白,譬如說收留紀曉芙和楊不悔。陸小鳳一直認為,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是高風亮節,可總是帶著幾分迂腐,似乎不迂腐就枉稱是名門正派。好比說最近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武當派張三丰百歲壽辰,各路名門正派人士說是去賀壽,可結果就是去逼問張翠山夫妻關於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又好比說張翠山因為妻子多年前的錯事覺得對不起師父師哥師弟,自盡了,這下可好了,白眉鷹王的女兒殷素素也跟著殉情,留下一個十來歲的兒子張無忌,有必要麼?名門正派迂腐,所以養出來的弟子也是比較迂腐,連帶著曾經行事肆意的妖女與名門正派的人相處了十年,也迂腐起來。真是有種愚忠愚孝愚殉情之感,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留下垂髻幼兒孤苦伶仃的,何其可憐?總之說起名門正派,陸小鳳只是覺得這些名門正派的人都挺忠心聽孝順的,忠心師門孝順師父。如果有一天峨眉派真想要聯合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來收拾幽靈宮,那麼紀曉芙對白飛飛而言,無疑是一個變數。可即便是紀曉芙本人針對此事向白飛飛提出質疑,她的回答也十分乾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幾月不見,當再度見到白飛飛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小鳳總覺得她似乎清減了些。暮色中,一身白色衣裳衣袂翻飛,簡直可以當是不小心落了山間的那啥了。“飛飛,你一定要這樣嗎?”他忍不住問她關於紀曉芙的事情。她卻不以為意地看了他一眼,反問:“你不去管你的薛冰,竟有空來管我?”陸小鳳:“……”他可以理解為,這個姑娘是在吃醋。陸小鳳一向害怕女人在他面前吃醋,因為女人一旦吃起醋來,就很不可理喻。女人一旦很不可理喻,那麼頭疼的總是男人。但如果吃醋的人是白飛飛,他發現自己心底竟然帶著幾分莞爾又夾雜著異樣曖昧的寵溺。腦子一熱,便忍不住與她說:“這可冤枉了,自從開封城一別,我便再也沒有見過薛冰。”白飛飛沒有再說話,這個姑娘從他認識她的時候開始,就很喜歡時不時地不搭理人,他都習以為常了。入夜的緣山很安靜,靜得耳旁只有山間的蟲鳴聲,只是白飛飛的一聲噴嚏讓正在神遊天外的陸小鳳回了神。他看向那個立在月色下的姑娘,一襲廣袖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