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曉得的事情也不少。”王憐花嘴邊噙著幾分笑意,“至少我曉得竟然願意讓沈浪護送你回來,你定是在打他的主意。”我聞言,定了定神,看向他,“公子這是什麼話?飛飛即便是覺得自個兒沒太多出息,但也絕非是見了什麼男色便挪不動腳步的人。更何況沈浪此人,雖然被吹捧得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一尊好男人似的,也確實長得好看,可我也還不至於對他一見傾心二見鍾情。”王憐花淺笑,帶著幾分調笑,“那也是,你平常所見之人,哪一個都不是尋常之人。譬如說那西門莊主,又譬如說江南花家七公子,更有像我這般能文善武、知冷知暖的人在身旁,又怎會將那沈浪放在眼中。”我被他的話逗笑,“你少胡扯了。”王憐花側首,說道:“不若改日我們去仁義山莊拜訪一趟,如何?”“好端端的去仁義山莊拜訪什麼?我不去。”我斷言拒絕。“真不隨和,你不去,那我便自個兒去了啊。”王憐花說道,“我在開封城中是蓮花閣主人,你既然有心隱瞞身份,我便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姐姐,只是從小身體不好,算命的神師說上天賜你白姓,你要拋卻父母姓氏改姓白方能平安長大,於是你便改姓為白,極少出現在人前。半年前家中尋來名醫,你身體終於痊癒,便活躍了起來。你看如何?”我點頭,“都聽你的。”王憐花笑了起來,“聽說朱七七要拋繡球招親。”“她要拋繡球招親與我有什麼關係?”“可若是跟陸小鳳有關係呢?”他問。我一愣,看向他。他無辜地看向我,“武林 :處我問陸小鳳,要是我和朱七七一起被壞蛋捉走了,他要救誰。我原以為他大概會說兩個都不救,又或者說是誰更容易救就先救誰之類的答案。誰知道陸小鳳聽到我的問題,反問我——“誰會那麼想不開要捉走你?”我眯眼看向他,“你什麼意思?”陸小鳳笑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又問我:“你還沒說你怎麼會跟峨眉派結怨的。”“你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在仁義山莊,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跟峨眉派結怨的。”我跟他討價還價。“很簡單,我會在仁義山莊,是因為冷二爺是我的朋友,而他的結義大哥朱富貴,又是個十分好客的朋友。我路過開封城,冷二爺熱情相邀,加上仁義山莊既有美酒又有名廚,落腳在哪個地方也不比落腳在仁義山莊更好。”我瞅了他一眼,點頭贊同,“也是,像你這麼懶的混賬傢伙,若是有人什麼事情都幫你打點好了,那是最好不過的。”“哎,我說你難道一定要這麼拐著彎來挖苦我?嗯?”最後一個字,懶洋洋的語氣,語調微微上揚。我輕哼一聲,轉過頭,懶得理他。“我出現在山莊的原因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該告訴我你和峨眉派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峨眉派這麼一個不算小的門派與人結怨,我居然不曉得,這可奇了。”我白了他一眼,“有什麼好奇怪的?若是你無端端地被一個小姑娘迷昏了七天,你也不會好意思說出去的。”陸小鳳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我,“你暗算過峨眉派?什麼時候的事情?”我雙手搭在欄杆上,看見有兩隻飛蛾展開翅膀,在廊道上的壁燈周圍撲騰著。飛蛾撲火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是無法抗拒的本能?還是心甘情願地墜入其中?我心神有些不定,語氣淡淡,“三年前,就在萬梅山莊下面的小鎮,滅絕師太等人去祝賀武當張三丰的壽辰回峨眉派時,路過小鎮要向我套杯水喝,剛好我手中有王憐花給的蒙汗藥,便將她們一把給迷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