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英宰倒了一杯溫水出來,我一邊微笑著一邊將她扶起來:“你發燒了。”說著,將李英宰手裡的那杯溫水接了過來遞給韓智恩,“先喝點溫水,我等下要帶你去醫院。”韓智恩口裡的水噴了出來,“去醫院?不、不,我不去醫院!”她的反應,大得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一怔,跟李英宰對視一眼,我微笑著說道:“韓小姐,英宰待會兒有工作,而我也不會留在這裡,你一個病人,並不適合獨自留在這裡。”停了停,我又說:“我明白你捨不得這間屋子,但是暫時來說,它的業主並不是你,韓小姐,生病了就要去醫院,即使這個屋子是你父母留給你的回憶,你守著回憶,病也不會好。”韓智恩聽到我的話,眼中帶著紅絲看向我。我跟她對視著,我不是李英宰,我不像他那樣單純又沒心機,我是個在時尚圈裡混的人,各式各樣的人我也見過不少。韓智恩在我眼中,不過是個太過善良又沒心機的人,她想要做什麼,雖然我不能猜得十分準確,但是也能猜個五成出來。full hoe是韓智恩的父母留給她的房子,我知道,我也知道她被朋友騙了。或許在有的人眼中,我應該是勸著李英宰讓韓智恩留在full hoe,畢竟,這是她父母留給她僅有的東西,而且她現在身無分文,又無處可以安身。但是我不是什麼大善人,我也從來不自詡自己是個善良的人。我只知道,如果她再這樣糾纏下去,李英宰的脾氣會變得很暴躁,又或許,李英宰看她不舒服會心軟,然後讓她留在full hoe裡。李英宰對我的感情我相信,而韓智恩所想的,也不過是留在full hoe守著她父母給她的東西,並不是對李英宰有任何企圖。但就算是那樣,我也沒有打算要拿自己的感情和男人來冒險。我看著韓智恩,平靜地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去醫院,你也可以到我的地方去休息,但是我不希望你待在這裡。如果你很想回來看看,我來的時候可以帶上你。”這是我最大的讓步,我的同情心並不氾濫,我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嚴重缺乏同情心。最終,李英宰去工作了,而我和助理陪著韓智恩去了一趟醫院拿了一些藥之後,把她帶到了我家。對於自己的家裡無端端多出了個陌生人,我有種自己的私人空間被侵犯了的感覺,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的助理已經和男朋友訂婚,現在兩人住在一起,在一天之內,我除非把韓智恩扔到旅館去,不然的話她拖著生病的身體也找不到安頓的地方。而且醫生說她需要好好休養,飲食各方面也要多注意才行。我是沒同情心,但我的心至少還不算是黑的,我還做不到落井下石的地步。韓智恩對於住進我的房子,我想她也是有幾分不安的,因為她的眼睛一直不敢直視我。對此,我不由得黑線,我自認對她的態度還是挺客氣的,但是為什麼她卻然給我覺得自己是洪水猛獸?我看著瓦斯爐上的白粥,忍不住嘆息,連在英國的父母都沒吃過我親手做的飯菜,更別說是李英宰了。而我現在居然在幫韓智恩熬粥……我看著在鍋裡翻騰著的米粒,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李英宰究竟是怎麼的,就看上了full hoe,然後還那麼巧,full hoe的主人是被人騙了呢?當我把粥放在托盤裡拿去跟韓智恩的時候,她正依靠在床頭上,手裡還拿著一本書。見我進去,趕緊將書放下,然後睜著那雙黑眼睛看著我。我朝她露出一個客套的笑:“醫生說你目前最好吃點清淡的東西,所以我就熬了一點白粥。”韓智恩抬眼怯怯地看向我,然後問:“那個……江小姐,我住在這裡,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我看向她,沒有說話。她眨了眨眼,然後摸摸鼻子,再默默地接過我手裡的托盤,默默地喝粥。韓智恩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女孩,看著不諳世事,但是她也知道有的時候受點氣或許是必然的。她現在無處可去,她想留在full hoe,她也願意當李英宰的保姆,她說只要能讓她留在full hoe,她什麼都願意做。但現在的問題是,她願意我不願意。我看著她將粥吃完了,然後把碗和托盤放在床頭旁的桌子上。“韓小姐,你住的地方,可以慢慢找。我和英宰商量過,如果你真的很想要回full hoe,那至少要先返還房子三分之一的錢,剩下的可以分期付款。只要你經濟允許,我們隨時都願意把房子賣回去給你。”韓智恩低頭,小聲說道:“但我現在沒錢。”很委屈的語氣。現在的韓智恩大概覺得我和李英宰都不是好東西,明明她也是受害者,為什麼我和李英宰一點都不同情她,連讓她在那麼大的full hoe裡住一個房間都不願意。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總覺得那麼一點東西,別人其實是給得起的,但是偏偏別人怎麼都不願意給,所以心裡對別人就會恨得咬牙切齒的。我不知道韓智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