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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可以?她倒也十分柔順地靠近了黑無常的懷裡,笑嘆著說道:“大人原來是想要安淺哄您高興,您早說呀。只要是大人想要的,我怎麼會不去做呢。”她一邊說著,一邊仰起頭,雙臂十分主動大膽地環上男人的脖子。她以為黑無常會做些什麼,可是他沒有,反而是將她拉開了。夏安淺有些錯愕地看向他。黑無常望著她的目光看不清喜怒,臉上神情倒是自若,他說話的語氣也十分閒適:“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安淺,你執念過深。”夏安淺臉色一變,翻臉就跟翻書一樣,她輕哼了一聲,飛身到了另一塊石頭上,冷清的目光跟黑無常對視著。執念不深,又怎會成為地縛靈?兩百多年來,日復一日,在這白水河畔流連。即使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可那些放不開的無法看透的,依然擱置在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角落。黑無常目光有些冷淡地看了她一會兒,隨即又笑了起來。“唔,是我說錯話了。你若沒執念,早該不在這地方待著了。”這地方雖然風景靈秀,靈氣逼人,可夏安淺天資頗好,性情卻不是安於修行之人。她若是能離開,早不知跑哪兒去了,又怎麼會這麼安分,跟安風一起呆在這兒。黑無常的眼睛注視著夏安淺半晌,又笑嘆著說道:“要是你能離開,說不定連安風都不管了。”夏安淺移開了目光,淡聲說道:“安風雖小,可誰也奈何不了他,沒有我,他說不定過得更加快活。”“真是個無情的小女鬼啊,要是此刻安風醒著,聽到了你說的話,該有多難過。”夏安淺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大榕樹的方向,輕聲說道:“他不會的。”黑無常望著她的模樣,總算不是徹底地沒心沒肺。他靜默了片刻,忽然說道:“名字。”夏安淺有些狐疑地看向他。“你不是要查兩百多年前那姓蘇的皇商是否已經轉世?你總得給我一個完整的名字吧?”夏安淺不知道黑無常為什麼忽然又願意替她查了,送上門的好處她從來不會拒絕,於是報出那人的姓名。“他叫子建,蘇子建。”“甘鈺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心不在焉。而且他從前雖然對讀書考取功名興趣不大,看的總歸是大多數讀書人都會看的書。可我最近發現,他在蒐羅許多民間的志怪故事來看。”阿英坐在夏安淺的身旁,跟夏安淺說著她最近陪甘鈺讀書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用意,鸚鵡雀仙性情天真爛漫,又喜歡說話,不讓她說話,她會悶壞的。而她的知心姐姐秦吉了因為被狼妖咬傷,需要靜養,也不能聽她嘮叨,所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來找近在眼前的夏安淺。可夏安淺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聆聽者,阿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十句也不知道有沒有一句被她聽進去。阿英對此有些不滿,伸手過去在夏安淺的眼前晃了晃,“安淺。”夏安淺這才側頭看了她一眼。“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清風徐來,林間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在夏安淺身旁,清醒著的安風難得沒亂去折騰,十分乖巧地坐在一邊。模樣雖然乖巧,可眼睛卻十分不安分地到處張望,顯然是想找些什麼新奇的東西來玩。夏安淺手揉了揉安風的小腦袋,心不在焉地跟阿英說道:“秦吉了是被甘鈺的兄長所救,所以她想報恩我理解,你想幫秦吉了報恩,我也勉強能理解。可不是說了,人仙不能結合,一旦結合你就會遭天譴,既然這樣,你做什麼還這麼關心甘鈺?你又不能真的跑去當他的妻子。”阿英聽到夏安淺的話,瞪向她,“不能當他妻子,就不可以關心他嗎?!”夏安淺也隨她瞪,反正不痛不癢的,“我只是覺得你過於關心。”阿英聽到她的話,默了默,然後語氣有些悶悶地說道:“你知道什麼。”這話,就顯得話中有話了。夏安淺這回擺出了側耳聆聽的模樣,“我是不知道,但你可以告訴我。”阿英覺得夏安淺的態度真的很敷衍,可事情壓在她心裡,又有些難受。有些秘密藏在心裡,總是需要有人一起分享的。似乎從飛仙湖存在以來,覬覦飛仙湖的妖物就從來不少。近一百年來,覬覦飛仙湖,想要將飛仙湖佔為己有的便是那傷了秦吉了的狼妖。十幾年前,飛仙湖的小雀仙阿英在飛仙湖外玩耍之時不小心被狼妖所傷,奄奄一息,幸好被一個行人所救。而那個行人,就是甘鈺的祖父。當時的阿英傷得十分嚴重,無法維持人形。她被甘鈺的祖父養在家中院子裡,那時的甘鈺不過是個幾歲的稚兒,可表現已經是與旁人不同。那時的甘鈺時常跑去院子裡與她說話,也不管鸚鵡是不是懂人話,什麼話都嘰裡呱啦地亂說一通,有時候甚至還會因為想要跟鸚鵡說話而錯過吃飯。有一次甘鈺因為淘氣被父親揍了一頓,熊孩子賭氣,不去吃飯,悶悶不樂地在院子跟綠鸚鵡相對無言。愛護弟弟的兄長前去哄弟弟,半天也不見他開顏,胖嘟嘟的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鸚鵡身上柔軟的羽毛。甘鈺的兄長便與他開玩笑說:“你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