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白秋練雖然不急著進攻,可哪個地方該防該堵,都滴水不漏。夏安淺見狀,眉頭微蹙,忽然她看向白秋練身後,喜形於色:“大人,您可終於來了!”黑無常來了?!白秋練心中一驚,不由得分了神,急急忙忙回頭,只見身後空無一人。她知道自己被夏安淺耍了,登時大怒,再回頭,夏安淺已經不見了蹤影。 白秋練(十八)夏安淺耍了白秋練一回,趁著她分神的空隙, 趕緊開溜。可她到底不像水蘇, 是龍族, 也不像安風, 現在白秋練不知道是練了什麼厲害的法術, 厲害得都有些邪門。幸好,她身上帶有障目珠,障目珠能將她渾身的氣息隱匿, 不至於讓對方發現。夏安淺躲在江邊離白秋練不遠處的大岩石陰影之下, 大氣也不敢喘。白秋練得知自己被夏安淺騙了, 恨得牙咬咬, 巴不得挖地三尺將夏安淺找出來生吞活剝。可她到底還是顧忌已經飛回西海的水蘇, 她被夏安淺這麼一拖,大概是追不上水蘇的。此地離西海也不遠, 要是冥府的黑無常來了,她心中還是有幾分忌憚的。白秋練想了想, 覺得夏安淺的小命並不比她要淹了蘇州那個噁心的地方重要, 於是冷哼一聲,就憤然離去。夏安淺放出神識, 直到確定白秋練離開了才鬆了一口氣。她整個人靠在大岩石上, 抬手摸了一下額頭, 滿頭的冷汗。她都多久沒嘗過這種膽戰心驚的感覺了,經過這事,夏安淺才發現光是修行法術大概還不行, 不然打架的時候真是太被動了。想著想著,她忽然又很想將勁風拖出來揍一頓,他還信誓旦旦說不信白秋練會那麼殘忍,真該讓勁風來嚐嚐白秋練的厲害,讓他長一下記性的。夏安淺還在想著,她帶在手腕上的手鍊忽然發出一陣溫潤的柔光,她一怔,另一隻手覆上去。這個手鍊她和安風兩人一人一條,是她平時擔心安風亂跑讓她找不到人,所以特地準備了兩條手鍊,一條在安風身上,一條在她身上。一般情況下,都是她用的比較多,因為安風每到一個地方,三更半夜都喜歡出去溜達,她找不著人了就感應一下小傢伙,一般情況下,只要她找,安風都會馬上回來。剛才跟白秋練打架,情急之下竟然忘了這事。夏安淺一手覆在手鍊上,回應了安風的感應。沒一會兒,安風就和勁風跑到了江邊來。“安淺!”勁風和安風跑了過來,安風見到了夏安淺,跑了過去,朝她張開手要抱抱的姿勢。夏安淺剛才經歷了一場惡鬥,如今心中才感覺是著地了些,見到安風的舉動,心中一軟,傾身抱了抱安風。勁風看著夏安淺有些狼狽的模樣,大吃一驚,“安淺,你怎麼了?是遇上什麼人了麼?身上有沒有受傷?”少年快步走過去,蹲在夏安淺身前,細細打量著夏安淺。夏安淺一手抱著安風靠在岩石上,然後伸出了那隻受傷的手,滿手的猩紅。“天哪,你受傷了!這是怎麼回事兒?三更半夜的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還有水蘇也不見了?”勁風一邊婆婆媽媽的問話,一邊蹲在夏安淺身旁,他從隨身的芥子中取出一些靈藥和紗布,手腳麻利地幫夏安淺清理傷口,上藥。只是夏安淺的手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無論怎麼弄,她掌心一直血流不止。“怎麼回事兒?”勁風皺著眉頭,捏了個手訣,一股靈力從他的指間傳到夏安淺的掌心,只見夏安淺原本皮肉翻開的掌心在他靈力的作用下,已經開始緩緩修復,可眨眼之間,那傷口又恢復了原狀。出血量雖然不多,可一直那麼流著肯定也很傷人,而且一定很疼。夏安淺望著勁風的舉動,笑了笑,說道:“你別折騰了,沒用的。”勁風一愣,抬眼看向她。夏安淺清亮的眼睛跟他對視著,“這是白秋練傷的。”勁風:“什麼?”夏安淺將晚上的事情跟勁風一五一十地說了,“水蘇那隻小龍從西海跑出來了,他一路朝洞庭走,身上的龍息也不知道要遮掩,白秋練應該是察覺到了水蘇的龍息,所以三更半夜在江邊唱歌想將水蘇騙出來。水蘇如今已經回了西海,我覺得白秋練暫時應該不會到西海去。”勁風聽了夏安淺的話,久久沒有言語。他抬手,手指微顫地碰了碰夏安淺掌心的傷口,夏安淺並沒有躲開。“是我的錯。”勁風望著夏安淺掌心猙獰的傷口,以及不斷滲出來的鮮血,輕聲說道。少年臉上盡是自責,白秋練已經入魔,可是他不信邪,覺得白秋練再怎樣,也是有苦衷的,即使入魔,大概也不會良知盡失。可是當他看到夏安淺掌心的傷口時,才發現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錯誤估計導致的。白秋練入了魔,她的法器上肯定沾染了濁氣,夏安淺是修煉的靈體,受不得濁氣的。她這麼被白秋練一傷,即使是小傷,也是可大可小的。在夏安淺身旁的安風小身板靠著夏安淺,眼睛也落在了夏安淺的手掌上。他眨了眨眼,伸出手也想去戳。勁風連忙伸出手去阻止:“安風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