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後來魂燈呢,是被這位鐘山神君封印的,封印了之後,他覺得魂燈這樣的大凶之物說不定會隨著漫長的歲月,慢慢掙脫封印,於是附了一縷元神在魂燈上。知道事情真相的夏安淺瞠目結舌,萬萬沒想到黑白無常兩人要去打的相王竟然還算是個小嘍囉。 蛇人(完)雖然鐘山神君說的煞有其事,可夏安淺卻覺得他無端端將安風喊醒, 開始的時候肯定是希望安風能做些什麼的。果然, 鐘山神君說:“祝陰氏豈有無能之輩?本以為小傢伙是能助我重新將魂燈封印到永不見天日的, 誰知把他喊醒了之後, 才發現他心智未開。按道理說, 祝陰氏只要能化形,那便是開了心智。他如今這模樣,是被人將他體內的神力封印了的緣故。”夏安淺早就隱隱約約覺得安風如今這模樣, 其實是跟他眉間的印記有關係的。於是問道:“那眉心的紅色印記, 是神力被封印留下的痕跡嗎?神君既然能看出他是祝陰神龍, 又知道他的神力被封印, 那麼想必是有法子幫他將封印解開的?”鐘山神君瞥了她一眼, “你以為封印就是貼一張紙,說解開就能解開的嗎?”夏安淺撇嘴, 淡聲說道:“神君說安風身上有祝陰氏的血脈,您又是活了千千萬萬年的神君, 若是您都沒法子將他身上的封印解開, 想必六界之內,也沒人能幫他了。神君既然不能幫他, 把他喊來這片破海底做什麼?我只是個小小的修行之人, 眼界能力都十分有限, 神君將我留在這兒,也毫無用處,不如放我出去。”鐘山神君看著夏安淺的模樣, 低低地笑了一聲,“膽子倒是不小得很,只是小娃娃,我放你出去也沒用,我的元神並不完整,這些年來相王用他手中的破燈都不知道養了多少鬼,雖然魂燈尚未解封,可也能感應到陰山上燈中的怨氣。放你出去,怕且你也出不去這片海底。”夏安淺嘆息,“難道我和安風要成為這魂燈接觸封印後的第一頓飯嗎?”鐘山神君彷彿沒聽見她的話,笑著說道:“我本就是不完整的元神,能撐到如今已經很不錯了。你雖然看著弱了些,但事到如今,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語畢,這位神君看向前方的那匹“死馬”,說道:“過來。”夏安淺一臉警惕地站在原地,並不過去。她雖不至於多聰明,但從來也不笨。黑無常閒來無事之事,也會說起一些神界仙界冥府的事情,這些人並非像凡人所想的那樣,普度眾生沒有七情六慾,相反,這些神君仙君們,要算計起來的時候,心中的小九九也是撥弄的啪啪響的。她一聽鐘山神君的話,就感覺可能要被強買強賣什麼東西,因此一點都不想順著對方的意思。只可惜到了此刻,她的意願如何似乎並不重要。鐘山神君的元神驀地到了夏安淺的跟前,原本還蘊含著笑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夏安淺。夏安淺:“……”她還來不及說話,就感覺到一股外力湧入她的內府,接著就是那個有些不太像話的鐘山神君絮絮叨叨地說道——“我也是沒法子了,小友,我本該在十萬年前就歸於天地的,但由於心中實在是憂心這盞魂燈因此元神才未散去。若是魂燈沒有被另一盞燈的怨氣所影響,我或許就會一直在這裡睡著了。誰知一百年前林氏國相王投海,橫生變故。我已撐不了多久,這是封印魂燈的符咒,你看好了。”對方話才落,夏安淺眼前就出現了一串金色的符咒,金色的光亮閃過,好似已經印在了她的腦海一般。大概是對方的符咒蘊含著什麼力量,夏安淺只覺得內府翻騰不休,真元瞬間被這封魂咒弄得到處亂竄,胸口疼得像是被無數根細針扎進了心臟一樣。鐘山神君看著夏安淺直皺眉,“你太弱了,會被我的符咒反噬。”夏安淺疼得額角都滲出了細汗,她捂著疼得要命的胸口,一點都不覺得認慫是多丟臉的事情,十分乾脆地說道:“既然我太弱了,神君便將這符咒拿走吧。”鐘山神君斷然拒絕:“那可不行,給你了弱也得受著。”夏安淺又氣又疼,一時說不出話來。鐘山神君見她的模樣,白色眉毛一挑,隨即幷指探向夏安淺的眉心,又一股溫和的力量從眉間進入,強大而又溫柔,從她真元紊亂的內府走過,像是涓涓細流一般引導著她體內亂串的真元往一處歸集。只聽得他說道:“修煉之人,到什麼程度就只能用什麼符咒,讓你用這封魂符也太為難你了些。但不是你就是那個叫安風的小傢伙了,他心智未開,到了北海底後又被魂燈的怨氣所影響。神族修煉尚未有成時,最怕怨氣濁氣,他到海底之時,體內已經被海底無處不在的怨氣入侵。我在這地方睡了這麼久,本以為會這麼睡下去的,誰知道被那個相王弄醒了。這百年來我在都在想什麼法子能將魂燈完全壓制,好不容易來了個祝陰氏血脈,誰知他不僅心智未開,神力還被封印……哎,我命苦。”自詡是命命苦鐘山神君強買強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