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淺放出神識, 想著是不是能看到麗姬在哪兒, 可她的神識放出去半晌, 都沒有感應到麗姬。夏安淺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了,她摸出先前黑無常給她的兩個鈴鐺,鈴鐺在佛前聆聽佛音, 專門辟邪的,鈴鐺在手,什麼鬼打牆都滾一邊去。她還是先出去再看看怎麼找麗姬吧,這個鬼地方玄乎得很。麗姬去哪兒了?該不會是被這些厲鬼給撕了又或者是進入了幻境當中出不來吧?可事實是麗姬並沒有被厲鬼撕了,也沒有進入了幻境當中出不來。麗姬當時一進城裡就覺得不對勁,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她開始的時候並沒什麼感覺,林氏國的這個海城看著還並不破舊,關鍵是……麗姬想,這個地方的人怎麼就長得這麼好看呢?不敢是男的女的,都長得十分合她的胃口。將近三年像是苦行僧一樣的日子,麗姬見到了合胃口的男女,躍躍欲試。可麗姬畢竟是妖,又向來是個直來直往性子,過得隨性張揚,在她心底,沒那麼多難以啟齒的慾望,也沒什麼不可對人言之事,所以進了城反而沒有遇到像是東郭予和夏安淺那樣被引誘入魔道鬼道的事情,頂多……人家就是投其所好,給她變了不少貌美的男女,任君選擇而已。麗姬雖然被那些男男女女誘惑得快流口水,可先前夏安淺他們也說過這個地方詭異得很,而且從外面看來,比曹公山還要顯得死氣沉沉,裡頭能有什麼活物?更別說這個地方從前是相王的地方,說不定還是什麼冤魂的大本營呢。“他們把我當蠢材嗎?不管是男是女都長得那麼好看,個個都讓我看得移不開眼!”麗姬紛紛不平地跟夏安淺說道。此時太陽已經出來,藍天白雲在上,清晨溫柔的陽光撫慰著大地。麗姬在裡面被鬼打牆困著好半天出不來,後來好不容易看到偽裝成厲鬼的東郭予,兩人才會合一起出來的。麗姬一看到夏安淺,就將她遇到的那些破事全部倒出來,說完了之後依然餘怒未消:“這些該死的什麼破厲鬼,一個個長得醜死還冒充貌美男女,我被纏了一晚上實在受不了,太多了又打不過來,只好吃了一片從你那裡拿來的障目葉蹲屋頂了。我本來想著這些厲鬼再厲害,等到太陽出來不照樣得躲進屋裡去,不過我還沒等到太陽出來呢,就看到了東郭。”麗姬說著,抬手遮了一下眼睛,“真是奇怪,這外面陽光這麼好,裡面怎麼就是灰濛濛的不見天日?”一身灰袍的東郭予在陽光之下,影子有點淡,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嘆息著說道:“裝了一晚上的鬼,累死我了。”夏安淺笑了起來,“沒事,等會兒讓鬼使大人看看這裡頭的這些厲鬼還有沒有到冥府做苦力的機會,要是沒有,我們就看看這地方到底有什麼古怪,我估計是有什麼陣法遮蔽了天日,所以裡面才會不見陽光。”麗姬回頭看了看街道深處的灰濛濛一片,實在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待了,“他們醜哭我了,我們趕緊走吧。”語畢,她好似是覺得多看一眼這個地方就汙了她的眼睛似的,火紅色的身影已經飛走了。夏安淺和東郭予兩人對視一眼,哭笑不得地跟上。才出城門,勁風正一臉著急地在原地轉圈圈,而鬼使大人則是坐在一張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太師椅上,手裡還拿著一個海螺。勁風一看到夏安淺,鬆了一口氣,“安淺,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夏安淺微微笑著,目光卻落在了那個姿態十分休閒地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黑無常迎著她的視線,嘴角噙笑,“回來了,發現了什麼?”那個模樣,實在是不太像擔心意中人會有什麼危險的模樣。之前的時候他老是那麼鄭重其事地說這個危險那個危險,夏安淺覺得麻煩死了。可是現在他不那麼鄭重其事了,夏安淺心裡又不是滋味。她慢吞吞地走了過去,伸出腳尖踢了踢鬼使大人的太師椅。鬼使大人笑著起來,讓她坐在太師椅上。眾人:“……”夏安淺忍著沒說他們昨晚在城裡遇見的厲鬼,反而問黑無常:“這個是什麼?”“海螺。”黑無常將手伸出去,巴掌大的海螺外面有著好看的花紋,在陽光下折射出花紋來。夏安淺伸手觸碰了一下海螺的表面,有些不解:“你拿一個海螺回來做什麼?”黑無常笑道:“給你玩啊。”夏安淺沒忍住,瞪了他一眼。黑無常哈哈大笑,伸手觸碰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在她身旁蹲下。他將手中的海螺拋起來又接住,說道:“別少看這個海螺,它叫乾坤螺,它能聽到很多聲音並且記下來。”勁風等人聞言,也好奇地湊了過來。夏安淺卻覺得這個乾坤螺沒什麼意思,“就算它能記下來那些聲音,你也不知道是什麼聲音發生了什麼事。大人,我們昨晚在海城裡遇見了許多厲鬼。”“嗯,我知道。”黑無常笑著席地而坐,然後將手中的那個海螺塞進了夏安淺的手裡。夏安淺望著手中被強買強賣的乾坤螺,有些無奈,她實在不是很稀罕這玩意兒。但這是黑無常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