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廢話少說,薛蟠在薛訊的書房,看著自家老爹唾沫橫飛的說著這些名家名作的時候,突然出口問道:“爹,這人是誰啊!““誰?唐寅,明朝的大畫家,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才子啊!知道不兒子?這副畫可是花了老爹兩千兩銀子。““明朝?那是什麼朝?““那個,就是前朝,前朝,大概一百多年,知道了吧。““哦,那麼也就是說,這傢伙死了一百多年,這畫才值錢,那有什麼意思?都是別人掙錢,他自己一分都沒有得著,這人真傻!“吧唧,薛訊覺得他的心碎了!費盡心思想出來的主意,居然讓兒子這麼一說一點價值都沒有了,而且他突然發現兒子居然說的很有些道理,他也聽說了,唐伯虎這個人,生前還真是混的不怎麼樣,這畫也真的是死後很多年才開始一路走高的,按照這麼說豈不是這些才子都是傻蛋?專門為了別人掙錢而出力的?不自覺中薛訊覺得似乎自己的思維都在受到影響了,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轉頭看看一臉無聊的兒子,洩氣的把手裡的東西往邊上一丟,然後問道:“兒子,這幾天你又做什麼去了?玩什麼呢?“既然這事兒沒辦成,就當今天是和兒子聊天好了。自從發現自家兒子不是真傻,而是想法上的問題,是個很有個性,很有想法的小孩,薛訊對著這個唯一的兒子就有了無比的耐心,也不覺得自己這是後繼無人了,覺得這只是自己沒有找到引導兒子成才的方法而已,一切都只是暫時的現象,所以對著兒子和顏悅色了很多。一聽薛訊問道這個,薛蟠愣了一下,怎麼一下子這老爹關係起他的玩樂問題了?老實說,這幾天人家薛蟠還正處於適應期,還真是沒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偉業,調皮搗蛋更是沒有,盡顧著用薛寶釵做藉口在家裡亂晃呢。不過說自然是不能說的,只能瞎說道:“沒事兒啊!帶著妹妹看花呢!聽福壽他們說,外頭花市上很多花價格很高,我也不懂,就想著看看,咱們家是不是也有值錢的,好換銀子回來。“薛蟠的財迷模樣很是奇特,大大的眼珠子居然眯成了一條縫,薛家的花哪一樣不是花了大價錢弄回來的,居然想著去花市賣了?換了別家有這麼一個敗家子估計都能氣死,可是薛訊卻不這麼想,他看到的,想到的是,自家兒子對於價格很敏感,這對於生意人來說,絕對是屬於天賦異稟的潛質。他立馬高興了,就算暫時不能引導兒子上學,上進,可是從這一方面來說,自己的種就是自己的種,這腦子就是厲害。 雖然薛訊對於自家兒子很有些商人的潛質很是高興,可是這改變不了他想要讓兒子讀書上進的心,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他這是一心想把自己覺得對的,好的,全教導給兒子,想要兒子成才呢!只是薛蟠既然這個時候還沒有準備低頭,他受到挫折那也是一定的,作為一個從現代社會穿越而來的傢伙,別的本事沒有,詭辯那是絕對不缺的,比如說,這一天,薛訊拿著外頭那些舉人說話,說起朝廷給與那些舉人的福利,什麼不用交稅啊,什麼不用服役啊!還有那些個什麼投獻避稅的事情,反正是說了一堆,也不管兒子聽沒聽懂,是不是太不純潔,反正他是全說了出來。聽了他這口乾舌燥的一頓細細的描述,最後,薛蟠只是眨巴著眼睛然後很是詫異的問道:“難不成咱們家要交稅?”“那是,難不成你以為咱們家不用交不成?”“那,爹,你怎麼就不是舉人?”這個問題問的有點那個啥啊!這是問到了他老爹的痛處,可不就是因為自己沒有考上功名所以才把希望放在兒子身上嗎,可是這話他怎麼說?他也是要臉面的不是,難不成說自己沒用,所以薛訊只好說道:“兒子啊,爹當年也想過,只是你祖父早逝,家裡需要人執掌家業,你爹那裡還有工夫和心思去讀書啊!你這是條件比爹好,有爹撐著,你大可安心讀書,好好的在這上頭尋個體面,也好讓家裡多些恩典。”他以為這樣一說,兒子必定能為了那些交出去的稅錢跳腳,而後努力讀書,免去自家這麼一大筆的開銷,不想接下來兒子石破天驚,突然說道:“皇帝是傻子嗎?”薛訊嚇死了,手裡的茶盞都飛出去了,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把兒子一把撈過來,捂上他的嘴,狠狠的說道:“你個混賬,這是什麼話,不想要腦袋了不成,在這樣口無遮攔,老子情願打死了你,也免得你拖累了家裡,讓一家人都不安生,一族人跟著受罪。”這話他真的說的很是狠戾,眼神也帶著冷光,明顯是想把薛蟠嚇住,可惜已經瞭解了他本質的薛蟠是怎麼都沒有被嚇到的,反而使勁拉開了他的手,湊到他耳邊說道:“爹,你想啊,舉人就不用交稅了,還有人可以用投獻來逃避稅收,這樣一來,只要舉人夠多,這朝廷豈不是一丁點的稅賦都沒有了?全都到了那些個官宦人家和讀書人家去了,這樣下去,皇帝肯幹嗎?就是不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