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市,江灘。
一輛車正在路上疾馳著。
車中的趙婉清一臉的嚴峻和擔憂之色,不住地催促著身為司機的聶風,“能麻煩你開快一點麼?”
孫家在電話中,給了她僅僅兩個小時的時間。限定時間內沒趕到的話,她的父母就要受苦。
“婉清小姐,這樣的交通狀況,我已經很快了。”
聶風苦笑,儀表盤已經開到了接近300碼,在這車水馬龍的主幹交通上,接連闖了幾次紅燈。要是遇到執勤的交警,鐵定要被全城通緝。
“你不恨他們麼?”
李長生看向趙婉清,“作為父母,你毀容的時候,他們沒有保護好你,放任孫若微對你造成傷害。甚至你被逼在夜總會坐檯的時候,仍舊沒有出現,對你進行庇護。”
“也不能說完全不恨,但我理解他們。”
趙婉清抬起頭來,“趙家的基業是三代人辛辛苦苦打下來的。若是因為我的緣故,趙家與孫家結怨,說不定家族基業會被毀傷殆盡。他們不能這麼自私,我也不能自私。”
李長生臉上看不出喜怒,透過車窗看向前路,“一切都是因為替李家立碑而起,你後悔麼?”
“不後悔。做那件事情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所有的後果,我甘願承擔。”
趙婉清全神貫注地瞧著眼前的道路,似乎陷入了回憶。
李長生嘆了口氣,朝著前座上的清雨輕聲說道:“保趙家一回。”
“是。”
清雨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趙婉清神色愕然,聽著這宛如兒戲般,輕描淡寫的話語。
她不明白長生哥哥是不是在開玩笑?莫非他這次回來復仇,不是一時熱血,而是真的有所依仗?
此時。
孫家古宅。
大廳內,滿滿當當坐滿了人。
眾人面色不善,神情陰冷。特別是孫家家主,孫高遠此刻更是一臉的狠厲,眼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瘋狂,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暴戾和恐怖。
大廳內,被五花大綁的兩人,跌坐在石板地上,正是趙一川夫婦。
“說,你們的賤人女兒和那個混賬李長生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我現在,立刻就要見到他們!”
孫高遠,歇斯底里,狀若癲狂。
趙一川唯唯諾諾,不太敢抬頭,“孫家主,我們真的不知道……”
他話還沒說完,便捱了孫高遠一記耳光,“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看來,不給你們吃點苦頭,你們是不會老實的。”
孫高遠揮了揮手,兩名僕役打扮的隨從,各自拿了一根類似老虎鉗般的刑具緩步上前。
“冤枉啊,”
見此情形,趙一川妻子,沈佳怡大聲尖叫起來,“孫家主,我們女兒是被脅迫的,她跟李長生沒關係啊。令千金,孫若微之事,完全是李長生一人所為,有多人作證,這是有目共睹的啊。”
此時的她,不恨孫高遠,反倒對李長生滿心怨念。
若不是那個狼崽子,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受罪?自己的女兒又怎麼會如此悽苦?
聽到“女兒”一次,孫高遠臉色的陰狠、憤恨越發濃厚,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滿是陰冷。
“脅迫?李長生怎麼不去脅迫張三,脅迫李四,非得脅迫你女兒一起逃命?說不定是你女兒因為臉上被毀容,所以心生怨恨,跟李長生搞在一起,特意陷害我女兒若微!”
孫高遠一揮手,“先拆掉這兩人幾根骨頭,看看他們還能不能這麼嘴硬!”
“是。”
得到命令,兩名僕從拿著鉗子,準備動手。
突然,一聲暴呵在前廳炸響,“我看誰敢!”
接著,四人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說話的是當先的一名白衣青年,那青年扎著一頭長髮,長相清秀。
“爸,媽”
趙婉清跑到趙一川夫婦跟前,用力將兩人攙扶了起來。
“咦?”
沈佳怡疑惑地看著女兒,有些恍惚,“婉清,你的臉,好了?”
“嗯。”
趙婉清重重地點了點頭,“是長生哥哥替我治好的。”
沈佳怡連忙捂住女兒的嘴,小聲呵斥道:“別叫他哥哥,你想害死我們啊!這傢伙是個愣頭青,一回青城市,就敢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今天敢對付孫若微,明天就敢去殺人、放火、搶銀行。跟他攪在一起,遲早要把命都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