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市西北方向的一處山區,終年濃霧氤氳,人跡罕至。
說來也怪。幾十年來,附近地帶,歷經過數次大的開發,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四處林立,深山老林也被改造成了5A級風景區。
可這裡卻是宛如一塊禁地,不僅沒有開發商敢來改造,甚至連提都不敢提。
山區深處,一條蜿蜒陡峭的青石板路之上。
一名少年和五名老者正拾級而下。
“長生,你真的要下山?當年李家遭逢大變,這其中的關節錯綜複雜,牽扯因果太多,我們不能隨便插手。你可要想清楚……”
“這叫什麼話?公羊羽,你這個人就是太謹慎了。這小子在這裡呆了整整十年,我們幾個老傢伙的本事,他都學的差不多了,還留在山上幹嘛?是時候回去了。”
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老者打斷對方,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木匣,木匣中九枚金針,其上隱約有彩色光華流轉。
“小子,這一套無極金針,運用得當,能起死回生,你不是一直想要?拿去吧。”
“長生,這枚北涼軍印,你拿著。誰他媽敢欺負你,你就拿著這北涼軍印去調集大軍,滅他十族!”
一個山羊鬍老者直接掏出一枚刻著巨龍的大印,滿臉的傲然和強勢。
“長生,別的我沒有,零花錢我管夠。這張至尊黑龍卡你先拿著,錢不夠的話,你拿龍魂扳指去黑龍商會,那裡的錢多的是,就算你要造國際空間站都夠了。隨便花。”
一身大腹便便的富態老者,笑眯眯地將一張卡片和一枚黑玉扳指塞到了李長生的手中。
“罷了。”
最開始說話的那名面色嚴肅的老者,搖頭走了過來,“你下山的話,記得抽空去一趟東方家族,為師替你在那裡做了一些安排,會對你大有幫助。”
山道上,幾人爭先恐後地將各自的離別贈禮一股腦兒地塞在了少年的懷中。
最後一人走上前來,這是一個氣度華貴,風姿綽約的婦人,雖然頭髮灰白,但是駐顏有術,將近六十多的年紀,實際看起來卻不過三十出頭。
“長生,下山後記得一定去找你的那幾名師姐,她們個個可都是傾城傾國的天香國色。我也沒別的要求,你最少給我勾搭一個,最好是把她們都收了。”
“咳咳”
面色嚴肅的老者乾咳了兩聲,有些難為情,“步非煙,這是哪門子的臨別贈言?徒弟都給你教壞了!”
婦人白了對方一眼,“孔子也說,食色性也。男歡女愛,人之常情。難道要像公羊老頭你一樣,打一輩子光棍?”
“你……”
公羊羽被懟的啞口無言。
“諸位師父,您們十年的悉心教誨和當初的救命之恩,長生沒齒難忘。這份恩情,日後弟子定當加倍回報。”
李長生瞧著懷中被塞得滿滿當當的物件,心頭一暖。五體投地,行了一個大禮。重重地在青石板上磕了三個響頭,轉身下了山。
瞧著徒弟那堅定而執著的背影,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一個相同的念頭在各自腦海當中升騰而起,“以這徒弟的造詣,可謂是潛龍出淵。這華國,要變天了!”
山坡之下。
李長生健步如飛,一步邁出,宛如仙家術法,縮地成寸。陡峭的山路,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已經來到了山腳下。
此時,汽車急速地的轟鳴聲傳了過來。
“下了山,可就不能這麼趕路了,免得太過驚世駭俗……”
李長生思索了片刻,擋在了道路旁邊,他伸出大拇指,做了個搭順風車的手勢。
眨眼的工夫。
一輛賓利從山間的小道駛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
那車子車速不減,接連按了十幾聲喇叭,本想將路邊的李長生驅趕走,卻見他半點避讓的意思都沒有。不由得一個剎車,停了下來。
“混賬小子,你擋在路上,是不是找死?”
車窗緩緩搖開,一個穿著黑西服的年輕女人從駕駛座上探出頭來,對著李長生罵了一句。
“從這裡過去就是青城市了。勞駕,搭個便車,捎我一段路。”
李長生語氣淡然,並沒有生氣。他是個講原則的人,自己先攔了別人的道,沒什麼好抱怨的。
“滾開!”
年輕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李長生,瞧著那一身廉價的衣裳和帶著塵土的布鞋,眼中的不耐和鄙夷更甚,“你搭個屁的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