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請吧。”

白朮出言打斷了李長生的思緒，她做了個請的手勢，“這裡面，還存放了至少百具白家族人的屍體。都是築基失敗而死。或許李先生，能夠透過這些屍體，看明白一些東西。”

李長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圓形實驗室的另一側。

原本光華白潔的牆體，突然出現了一個密道。

那密道往下蜿蜒，也不知到底有多深。

白朮帶頭走了進去。

李長生和清雨兩人緊隨其後。

密道很狹窄，僅能容納兩三人同時透過，李長生和清雨兩人並肩而行，剛剛好。

三人行了百米之後。

果然來到了一片墓地。

墓地已經被挖開了幾十個，一具具乾屍被整齊地擺放在墓地前的一個石桌上，看起來像是待宰的牛羊。

白朮沒有說話，給了一個眼神，示意李長生隨意檢視。

清雨是琅琊閣的人，打過仗，也殺過人。

見識過的屍體不說幾千，幾百肯定是有的。但這會兒卻仍舊忍不住，胃部不適，有種乾嘔的衝動。

李長生倒是面色平靜。

作為一個修士，他早已破處心魔，即便那些屍體再怎麼詭異，也不能讓他造成半點情緒波動。

“這都是築基失敗的下場？”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石桌上的屍體。

縱然這些人已經死去許久，可仍能看出當初他們死前的慘狀。

從左往右。

最左邊的那人死法和約翰相似，肚子潰爛，從傷口的痕跡不難看出，這人是體內爆了蟲。被蟲子吃掉內臟而亡。

連續好幾具屍體，都是這麼一個死法。

後面的人，則死狀千奇百怪。

有人睜大雙目，骨頭都斷了，倒是有些像是，體內氣息不受控制，走火入魔而亡。

還有人，腦袋整個爆掉，只剩下小半個下巴還留在臉上。

大多數人都是丹田處，一片混亂，像是煮爛的一鍋土豆。

李長生順著石桌，邊走邊看。

他走到其中一具屍體前，停下了腳步，問道：“這人也是築基失敗而亡？”

“沒錯。”

白朮點頭。

李長生皺了皺眉，緊緊端詳著那句屍體。

那人和其餘的屍體不同，沒有明顯的傷痕，不過，鼻子凹陷下去，耳朵很尖。看起來不像是個人，倒像是個妖物。

“這人是人是妖？”

“不知道。或許是人吧。”

白朮搖了搖頭，“我第一次見這人，也很奇怪。回去翻了族譜，希望能夠找到這人的生平事蹟，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底細。可惜，查了大半年，仍舊無功而返。

別看他長得很奇怪，但卻一點多餘的記錄都沒有，只知道此人名叫白秋，是個女子。多餘的就不知道了。或許，她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長得有些奇怪而已。”

李長生沉思了片刻，“有沒有可能，這個白秋，是近親結婚生下的孩子，所以長相奇怪？”

“不。”

白朮果斷的否決，“我查了白秋的其餘親屬，他父親和母親血脈隔得很遠，甚至連遠親都不是。”

“那有沒有可能，這個白秋，患有什麼疾病？所以才長成了這樣？”

“這個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白朮搖頭，“修士是人上人。一個家族，只會選擇最精良的人才作為修士來培養。如果白秋本身有什麼疾病的話，家族絕不會在她身上耗費資源，讓她築基。”

清雨又道：“或許白秋的家族本就勢力雄厚，父母想要花精力栽培女兒呢？”

白朮接著搖頭，“我查過了，白秋在白家，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子弟。父親也都很普通。”

李長生此時開口道：“那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白秋其實是個正常女子，不過是因為築基失敗，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

白朮聽得一愣，她倒是從沒考慮過這種情況。

畢竟，這裡的幾十具乾屍，長得如此怪異的，只有白秋一人。

墓地裡陷入了沉默。

李長生沒再說話，他圍著石桌，邊看邊思索。想以自己的神醫造詣，來找出，造成這種病變的可能性。

首先是服用築基丹，築基失敗就會死。

死的人，要麼走火入魔，要麼發生變異，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