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點,孫氏醫館。
值班醫生和幾個打雜的學徒已經睡下了。
除了門前的一盞照明路燈之外,醫館內一片漆黑。
中醫館和西醫不同,一般情況下,不會讓病人留宿,所以此時的醫館內,空空蕩蕩,除了孫清玄養在辦公室的一隻八哥外偶爾的呼嚕聲之外,一片沉寂。
而就在這片沉寂之中,李長生閉目凝神,環抱雙臂,坐在一片漆黑的太師椅上。
他在等人,而他要等的人,此時已經來了。
孫氏醫館外。
“細狗,你行不行啊?”
紅毛的那個青年鄙夷地瞧了綠毛青年一眼。對方正費力地拖著一整罐煤氣罐,想要從醫館最左側的那堵矮牆上面,丟進去。
“你行,你上!”
綠毛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東西有兩百斤,就我,鐵蛋,烏鴉三個,抬起來都費勁,別說丟進去。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不過來幫忙,還在那裡說風涼話,你有本事,你自己來弄!”
“我說,你們三個是不是蠢?”
紅毛一臉的鄙夷,“那麼重肯定丟不進去!”
“丟不進去,那你說怎麼辦?”
黃毛有些不爽了。
紅毛指了指一旁的梧桐樹,“咱們把這個煤氣罐抬到樹上來,然後再丟,居高臨下,是不是要容易一點?”
其餘三人一聽,覺得可行。
“哎,這辦法不錯。”
綠毛眼前一亮,他瞧了瞧矮牆旁邊的梧桐樹,那顆梧桐樹距離矮牆旁邊,剛好有一截很粗很粗的枝丫,如果能夠把煤氣罐抬上樹,然後滾著滑下去,那就輕鬆多了。
“你怎麼想出來的?”
黃毛有些佩服。
紅毛揚了揚脖子,語氣很是驕傲,“老子能跟你你們比,你們幾個小學都沒畢業,老子可是初中學歷。”
“又他媽在這裡吹牛,你有個毛的初中學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初中畢業證,是花錢買來的,你他媽還不如我們,小學學歷都沒有。”
“有完沒完?咱們今天來揚名立萬來的,不是來吹牛的。”
綠毛大聲吼了一句,“趕緊幹正事,先把這個煤氣罐弄到樹上去。”
幾人開始合作分工。
綠毛身手最靈活,手腳並用,三兩下便派上了一旁的梧桐樹。
剩下三人,則合力舉起兩百斤的煤氣罐,往上舉,這一下可是要了他們的老命。四人忙活了半天,累得滿身大汗,可惜並沒有取得什麼成效。
煤氣罐仍舊還好端端地放在地上,原鐵打原鐵,照舊。
他們發現,把煤氣罐推到樹上去,一點也不比扔進醫館的那堵矮牆容易。
“我草!”
綠毛趴在樹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紅毛,你這狗日的,出了什麼騷主意?這都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煤氣罐就是沒弄上來。”
“我實在是弄不動了。剛才胳膊都扭傷了一下。”
黃毛打起了退堂鼓,“我說,哥們幾個,要不,算了?咱們把煤氣罐帶回去,告訴二狗哥,咱們盡力了。這任務太難了,我們搞不定。”
“放屁!咱們是要揚名立萬,懂不?揚名立萬!”
綠毛急了眼,“就這麼回去?開什麼玩笑?真要是就這麼回去了,那就是丟人丟到家了。咱們以後在這條街上,還有面子麼?還怎麼混?徐東來他們,日後要是見了我們,那不得更加往死裡看不起?”
聽了這話,餘下三人都沉默了一陣子。
“要不這樣?”
紅毛想了想,“反正那個劉哥安排的任務,是要炸醫館。我們把這個煤氣罐推到這堵牆的旁邊,緊挨著,然後把煤氣罐給點了。等發生了爆炸,別的地方我不敢打包票,這堵牆肯定是要被炸塌的。
你們想想看,這堵牆是這個中醫館的,如果被炸塌了,算不算我們完成了任務?”
其餘三人聽的一愣,沒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綠毛坐在樹上往下吐了一口痰,“完成個屁的任務……”
紅毛躲開,有些嫌棄地走遠了一點,“細狗,你他孃的素質太差了。我問你,二狗哥是不是讓我們炸醫館?”
“沒錯。”
綠毛點頭。
紅毛又問,“那他有沒有說,讓我們把醫館全都炸掉?”
“這個,倒是沒有要求。”
“那不就得了。我們把這賭牆給炸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