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於春水是吧?”
李長生瞧了一眼對方。
於春水連連點頭,“是,是。我是叫這個名字。不用叫我大師兄,叫我小於就行。”
“小於。”
“哎。”
於春水答應了一句,表情恭順的同時,還隱藏著一抹不甘和嫉妒。
李長生笑眯眯地盯著他,盯得對方都有些發怵了,“我怎麼感覺你似乎不太服氣的樣子,怎麼?對我有意見?”
“不,不,這話說的,我有什麼意見?”
於春水陪著笑,恨不得給對方跪下。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傢伙目光如炬,竟然能夠一下子看穿自己內心的念頭。
感覺自己像是被波光了衣服,所有的思想在對方面前無所遁形。
此時。
大巴司機咳嗽了一聲,打斷道:“咱們是回武館還是?”
“眼瞎啊?回什麼武館,沒瞧見我們都受傷了麼?直接去醫院。”
於春水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李長生比他強橫,自己不敢再對方面前逞能,但這個大巴司機,卻沒被自己放在眼裡。
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無權無勢,屬於是靜水流深的編外人員。
就連這輛大巴車都是武館的,身為司機的中年男,只是一個小小的司機。
剛才憋的一肚子火,於春水將之發洩在了中年司機的身上。
“誒,好嘞。”
捱了於春水的罵,司機沒敢生氣,唯唯諾諾的點頭道:“那咱們就去醫院。”
“等等!”
說話的是李長生,他看向中年男司機,“你平白捱了罵,沒點反應?”
聽了這話,司機愣了愣,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就是一個小人物,養家餬口,挨頓罵算什麼?再說了,那,那也不算是捱罵。”
於春水也愣了愣。
他沒想到,自己罵一個社會底層的小人物,也會引起李長生的不滿。
見李長生似乎打算要為這個小司機出頭,他連連賠笑道:“對,對,剛才那話算不得罵。我就是性子急,為這一車弟子們考慮,想著趕緊去醫院治療來著。”
李長生“哦”了一聲,重新看向於春水,反問道:“性子急?”
後者這回謹慎了許多,說話前,好好琢磨了一下。
仔細觀察著李長生的面部表情,見他臉色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這才點頭道:“沒錯,我,我就是性子急了些,剛才那話說的有些粗糙了。”
李長生不屑地搖了搖頭,“說話粗糙是一碼事,罵人又是另外一碼事。拿我是傻子,當著我的麵糊弄?”
這話就有點生氣的意思了。
滿車的人見他生氣,嚇得噤若寒蟬。
於春水意識到自己剛才又說錯了話,連連擺手,“誤會,誤會了。我剛才是罵了人,就,就是性子急……”
李長生沉聲問道:“性子急可不是罵人的理由。這個如果是理由的話,那你去殺個人,被警察抓了,法官問你,為什麼殺人。
你說你性子急,法官會將你當庭釋放麼?”
“這……”
於春水啞口無言。
下一秒,他趕緊扇了自己兩記耳光,朝著那個中年男司機道歉道:“對不起,我剛才罵了你,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男司機被嚇了一跳。
他猛地一下站起身來,一不小心,腦袋裝上了車頂,揉了揉腦袋,鞠了一躬,“於少客氣了,什麼原不原諒,這都是小事。再說了,我也沒覺得你剛才罵了我……”
於春水是什麼人物?
男司機自然是知道了,那是於家的大少。
項羽集團的少東家,衛浴行業的佼佼者,市值估價幾個億。雖然算不上一流的世家,但在普通打工人的男司機眼中,這已經宛如天上的星辰一般,遙不可及。
他自然不敢得罪於春水。
於春水見這司機說了一大通話,就是沒說到點子上,有些憤恨。
他很想上去抽這傻蛋幾耳光,但瞧了瞧身旁站著的李長生,沒敢出格。
這煞星眼下正找自己的麻煩呢,他可不敢再生事端。
“司機師傅,這麼說吧,我就想問問,我剛才罵了你,你能不能原諒我。”
於春水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我的意思,你能不能原諒我?能或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