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勇跑的很快,感覺自己極其狼狽。
說起來,他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這麼狼狽了。
等一口氣跑出十幾裡之後,他那一口氣終於憋不住,停了下來。
“很好,那個傢伙沒有追過來……”
的確,身後壓根就瞧不見李長生的半點影子。倒是有個蹬三輪車的車伕,和劉長勇大眼瞪小眼。
“你看什麼?”
劉長勇有些不滿,不滿自己的狼狽被這個三輪車伕給瞧得一清二楚。
車上那人是個乾瘦的小老頭,看樣子得有六十多歲,不過瞧他這狀況,似乎日子過得不怎麼好。
或許他的實際年齡能比看上去的年輕一些。
當然,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那個蹬三輪的小老頭,似乎並沒有看見劉長勇落荒而逃的模樣,他憨憨的笑著,反而是一臉的崇拜,用帶著塞北方言的語調說道:
“老弟啊,你怎麼能跑的這麼快,能不能教教我哎。”
“什麼?”
劉長勇沒聽清。
小老頭用有帶著塞北方言的語調繼續重複了一遍,“老弟啊,你怎麼能跑的這麼快,能不能教教我哎。”
這回劉長勇聽了個大概,嘴角抽了抽,沒有理會對方,而是轉身往前走。
他又再次想起了那個實力恐怖的年輕人,喃喃自語,“這年輕人不得了啊,不能再招惹了,這事情就這樣吧。”
劉長勇把這件事情徹底放下了。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他能這麼快放下,不是因為他豁達,而是因為壓根兒就不算是一個武行中人。
他更像是一個熱血的僱傭兵。
在僱傭兵眼中,可不存在什麼面子不面子的,被人欺負了,非得把丟臉的面子給找回來。
他看中的是,任務。
而李長生對他而言,不是什麼任務,只是一個小小的被丟掉的面子。現在因為對方實力強橫,這個面子找不回,找不回就算了,不找了……
靜水流深武館內。
“李響,來了?”
李長生“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館主劉保國雖說也斷了一根肋骨,但還是堅持著來開了門。
他雖然是館主,但靜水流深是一家大型連鎖武館,說到底,他這個館主更像是一家連鎖店的店長。
如果因為有事情而不開門,那總部一定會來問責,搞不好還會把這一任店長給炒掉,換個人來當店長。
“那個……”
劉保國本想說,為師指點指點你的功夫。
通常情況下,有弟子來的早,經常會收到劉保國的這番指點。
但今天他卻是說不出口,因為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無論是武學境界,還是搏擊技巧,都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
指點別人的功夫?別鬧了,他哪有那個水平?
“咳咳……”
劉保國環視著空空蕩蕩的武館,覺得有些尷尬。
弟子們全都去住院了,眼下整個武館,除了前臺和一名還沒來上班的保潔阿姨之外,就只剩下他和李長生兩人。
他隨便找了個話題,“那個,反正閒著,咱們隨便聊聊?”
“……行。”
李長生本想搖頭拒絕,和這傢伙有什麼好聊的?
不過轉念一想,對方高低是個館主,說不定能夠從他身上獲得關於天門宗或者這次內門選拔的一些機密訊息?
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太清楚。
但總歸是比自己這個外人,知道的多點。聊勝於無麼?
於是點頭答應。
“李響,其實以你的身手,叫我一聲師父,真是委屈你了。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一個人……我相信,你日後肯定能夠進入一個很高很高的境界,成為超級大宗師……”
劉保國的這番話,看著像是在拍馬屁,其實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他是個武人,武人天生崇拜強者。
而李長生就是這麼一個強者,而且強的很離譜。二十多歲的年紀,躋身暗勁宗師的行列,這樣的水平。
在劉保國的前半生裡,就這麼獨一號。
他甚至覺得,或許在他的後半輩子裡,也就這麼獨一號。
這個社會,天才不少,但天才中的天才,卻是鳳毛麟角,毫無疑問,眼前的李響就是這麼一個天才中的天才。
“行了,行了。劉館主,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