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劉總管見這和尚不知何時竟然來到了主宅的屋頂,知道這人應該不是普通人。出於謹慎,他僅僅只是呵斥了一句,併為放什麼狠話。
不料,那苦行僧卻是囂張至極,“我是何人,你眼瞎了不成?我是和尚,你看不出來?”
聽了這話。
圍觀的眾人忍不住一陣低笑。
劉總管平日裡對主家和大小姐,恭敬有加。但對底下的人,無論是僕役還是侍衛,動輒非打即罵,很是不得人心。
如今見來了這麼一個和尚,一出口,就譏諷他眼瞎。
圍在一旁的侍衛們,全都覺得暢快無比。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誰敢再笑,自己去後院領五十大板!”
劉總管見那和尚的話,惹得一眾侍衛嗤笑。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被他訓斥,侍衛們紛紛住了嘴,不敢再觸他的眉頭,免得日後被他穿小鞋。
“哈哈哈哈。”
和尚哈哈大笑,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看向劉總管,“自古,公道自在人心。我瞧你這樣子,在方府裡邊,應該是個能說得上話的。大約是個管事。管事尚且如此,想必,主家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到底是誰?”
劉總管怒了,伸手朝他一指,“你這禿驢,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方家的地盤上面撒野!簡直不知死活!”
“罵我禿驢?該打!”
和尚面色一沉,隨手一耳光扇了出去。
他並未起身,仍舊半躺在屋頂的瓦格之上。伸出的手掌,沒有觸及到任何東西,只是虛空,扇了一下。
給人感覺,不像是要打人,倒像是在驅趕蚊蟲之類的。
可,下一秒,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劉總管原本是站在原地,接著,哎喲了一聲,整個人倒卷飛出,摔在了十米開外的花叢裡。
聯想起,之前那和尚說的話,眾人這才意識到,劉總管是捱了那和尚的一記耳光。
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看向了那屋頂上的不速之客,紛紛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人群中的李長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那和尚剛才出手之際,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對方身上傳出了某種波動。他清楚地感知到,那不是靈力,而是一種類似靈力的能量。
莫非,這個鏡中世界,除了仙術,還有佛法?
當然,這裡所說的佛法,不是那種只會唸經,傳教的佛法,而是指代真實的術法。
佛經記載,達摩東渡,來到中原,後來在一個山洞中休息,偶遇一批馬賊。達摩一指觸地,群魔皆倒。
見過那和尚的手段,他覺得這個世界,應該存在著佛家,搞不好是能夠跟修士鼎足而立的一股勢力。
正在他細細思索的時候。
劉總管從花叢中爬了起來。
此刻的他,很是狼狽。滿是泥垢,額角和帽子上,還有著幾叢雜草和半朵鮮花。
他氣急敗壞,卻沒敢上前。
自己不過是七品武夫,而對方能夠隔空打物,顯然已經是神仙之流,自己萬萬不是對方的敵手。
“好啊,你這賊和尚,膽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方家的大小姐,乃是羽化門的真傳弟子!”
“哈哈哈哈!”
聽了這話,那和尚又是哈哈一笑。
“不就是方紫衣麼?貧僧還會怕那她?”
說道一半,他猛然將懷中的酒罈一口飲盡,摔在腳下。
“我今日便是為了她而來!你且讓她出來!貧僧會她一會!”
“你,你這狂徒……”
劉總管有些哆嗦,他那不是氣,而是害怕。
眾人聽見那和尚是專程來找大小姐晦氣的,不由得在一旁,議論紛紛。
“這和尚是什麼人啊?敢跟大小姐叫板?”
“誰知道呢?反正,不像是善茬。大小姐是羽化門的真傳弟子,一身修為,驚天動地。早已經是神仙中人。這和尚敢找她的晦氣,那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說不定是南海禪院的武僧!”
“管他是誰,總之,這事情我們插不上手。”
“沒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們就是些小角色,等他們開打,咱們只管躲得遠遠的。”
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
李長生暗暗嘀咕了一句,“南海禪院的武僧?武僧有這種實力麼?”
聽到他的嘀咕,陳平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