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方紫衣再怎麼突出,也是個目無尊長的性子。常言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大師兄,您現在是代掌教……”
金無涯還是不太死心。覺得無論如何,也得給那個小賤人制造一點挫折。
不能這麼便宜她。
幕簾之後的男子,沒有回應,又抬手放下一顆白子。
“此事我已然知曉,會有計較。金師弟,你且先回去吧。”
身為代掌教,怎麼可能不清楚對方這個草包打的什麼主意?
不過既然如此,他還是稍微表現出,傾向對方的一面。金無涯雖然是個草包,但他老子卻是羽化門煉丹大長老。
先不說對方身份顯赫,他自己也正處於突破巨靈境的關鍵時刻。
說不得,日後還要向煉丹大長老,白朮真人求得一顆造化丹,以供突破之用。
所以,這個面子,他得給。
當然,方紫衣深得掌教至尊器重,不僅破格提拔她為真傳弟子,還另眼有加,傳她紫電陰雷刀。
身為代掌教,他甚至都不知道師尊為何會如此器重方紫衣。
不知道的事情,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所以,他也只不過是口頭答應一聲,自然也不會真的去為難方師妹。
金無涯見他說話模稜兩可,但終歸是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這才拱了拱手,“既然大師兄已經有計較,那師弟我就告辭了。”
他正要出門。
一個白衣內門弟子便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一進來,便朝著金無涯拱了拱手,“金師兄。”
金無涯微微頷首,正欲離開。
卻聽見那白衣內門弟子朝著大師兄行了一個弟子禮,“回稟代掌教,方師姐與梁師兄幾人起了衝突……”
“與梁師兄起了衝突?”
金無涯陰惻惻地一笑。
梁師弟幾人正是自己派過去,給方紫衣添堵的。身為始作俑者,他自然知曉此事。但卻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想要以此來擺脫干係。
他故意問了一句,好留在這裡,聽聽這件事情的後續結果。
在金無涯的算盤裡。
方紫衣性子剛烈,如果和內門弟子起了衝突,打傷幾人,被代掌教知道,肯定是要嚴厲責罰那個小賤人的。
“起了什麼衝突?”
大師兄言語平靜,仍舊閒庭信步地捏著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那白衣內門弟子頓了頓,才說道:“聽說方師姐今日帶族中之人入宗,梁師兄三人騎著仙鶴去迎接。結果雙方大打出手,然後……”
“然後怎麼了?梁師弟三人,被方紫衣給打傷了?”
大師兄還沒問話,金無涯便搶著發問。
“被,被殺了。”
“什麼?”
金無涯一把拎住白衣內門弟子的領口,“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梁師兄三人被方師姐給殺了……”
愣了好半晌,金無涯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才勃然大怒,“方紫衣太囂張了。大師兄,你看看,她竟敢在門派當中殺害同門!這種行徑與魔道有什麼區別?”
金無涯的這份憤怒。
一方面是做戲,另一方面是真的憤怒。
派手下去找茬,是想試探方紫衣的反應。要是她不會為了家族的凡人而出手,那就掉掉這賤人的面子。
倘若她敢出手,打傷同門,那就是同室操戈,一個不輕不重的罪責是逃不掉的。
但令金無涯沒想到的是,這個賤人,竟然敢殺人。
梁師弟三人是自己最忠實的手下,很多暗地裡的事情,都需要他們去處理。如今這三人死了,自己無異於被斬斷了雙臂。
這是一大損失。由不得金無涯不憤怒。
聽到金無涯的指責,幕簾之後的大師兄也是皺了皺眉,臉色變了變。
他終於站起身來,拉開幕簾,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身形頎長的美貌男子,有著一頭白色的長髮,身著丹青色道袍,頭髮隨意地披散下來。
給人一種勃勃生機,仙風道骨的大能印象。
他正是羽化門最為傑出的弟子,應天情。
“方師妹此舉違背了門規,我這就將此事稟告給掌教至尊!”
說罷,微微閉上雙目,心念一動,溝通到了通天閣正在打坐修行的天機真人。
“方紫衣,這下看你怎麼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