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月姑娘,你覺得哪一首詩好?”
梁無敵整了整衣衫,當真擺出一副讓美人評頭論足的架勢。
眾人無語。
先不說哪一首詩好,關鍵是,剛才那首詩,也不是你梁公子所做的啊。這還比個什麼勁兒?
蒼月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也意識到了梁無敵的無恥。
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敢得罪對方,充分照顧了對方的面子,“這兩首詩都做的極好,奴家也選不出來呢。”
場中眾人還等著她打量梁無敵,沒想到,竟然會這位赤潮的花魁,竟然會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一時間,都有些驚訝。
選不出來?怎麼可能選不出來?
方才那兩首詩,無論是境界還是辭藻,都有著雲泥之別。恐怕只要稍微有點學識的人,都能明辨好壞。
當然,眾人也知道,蒼月是在迎合知州公子。
不過,這等做法,未免讓這位赤潮花魁的才情,降了一些格調。影響了她在眾人心中的形象。
無視了眾人的詫異,蒼月含笑看著梁無敵。
“梁公子的詩,才情是極好的……不過,李公子的詩,也不差。奴家真的好生為難……”
眾所周知。
赤潮樓上,舉辦的這場詩會,就是為了選出一人,成為蒼月的入幕之賓。
說來說去,無非是為了爭女人罷了。
梁無敵既當又立,方才無恥了一把,現在又裝出風度翩翩的模樣,等著佳人投懷送抱。
這是場中眾人的目的所在,但李長生卻不同。他來此處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仙器碎片。這個女人今天非他莫屬。
好傢伙,跟我玩欲擒故縱是吧?
李長生可沒慣著對方,絲毫也沒考慮,照顧一下蒼月的臉面。他冷冷一笑,指了指梁無敵身後的龍文章,隨意說道:
“為難是吧,行。大家都知道,方才那首詩並非梁無敵所做,乃是出自西蠻詩聖的徒弟龍文章。如果蒼月姑娘非要選他,那今晚你睡覺的物件,不知是梁公子還是龍公子?”
眾人聽得眼睛都直了。
一時間,瞠目結舌。場中一片死寂。
不愧是能做出《春江花月夜》這等驚才絕豔詩作的人,就連性子也是如此清高。
實在是高人一等!
“噗嗤”一聲。
人群中想起來一聲輕笑,眾人循聲看去,只見是一個陌生的公子哥兒。正是女扮男裝的方紫衣。
被她這麼一帶,也有人跟著笑了起來。
蒼月忍不住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作為赤潮紅極一時的頭牌花魁,混跡於勾欄瓦舍也有七八年之久。哪怕是那些西蠻大官,江湖豪客也都會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眼前這個叫做李長生的傢伙,卻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蒼月緊咬嘴唇,過了半晌,才小聲囁嚅道:“自然是梁,梁公子……”
“很好。”
李長生淡淡點了點頭。
雖然他針對的是蒼月花魁,但一旁的梁無敵卻還是覺得心裡膈應的厲害。好像自己過來,就是為了找蒼月睡覺來的。
雖說這就是事實,但未免太過粗鄙,搞得好像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樣。
他正想說什麼,挽回一點顏面。
然後就在此時,李長生卻是毫無徵兆地躍了過來,一腳點出,看似輕描淡寫,被這一腳點中的梁無敵卻像是捱了一記炮彈。
整個人發出一聲悶哼,吐出一口鮮血。接著直接撞破船艙,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中,“噗通”一聲,砸入了遠方的河水。
二樓的船艙壁上,出現了一道人形的缺口。
月光從缺口處照射下來,“碰”的一聲。船艙口的一塊將掉未掉的木塊,徹底掉落下來,便再無動靜。
事情發展的太快,剛才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好半晌。
船艙才響起一聲尖叫,眾人慌作一團。
知州府的隨行門客,趕著跳入河水中救人。丫鬟侍女也都嚇得縮在牆角。其餘的公子哥兒紛紛面露驚恐,拉開與李長生距離。
梁無敵剛才被打飛出去,生死不知。這是犯了大案!
縱然再怎麼欣賞李長生的詩情文采,此時也不能跟他走的太近,免得殃及池魚,受到無妄之災。
赤潮青樓的一眾護衛也在此刻,圍了過來。
梁無敵作為知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