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送這些之前，我有個問題。你會畫符？”

“看過一些。略懂。”

其實李長生不會畫符，不過之前在羽化門，和鶴仙子交好。對方兒童心性，什麼都告訴李長生。

包括畫符的技巧。

雖然沒畫過，但李長生可以套用鶴仙子教授的知識，自行琢磨。

反正他根本就沒指望成為符道宗師，只當搞搞副業，賺點靈石而已。目標定的低，自然也容易實現。

“什麼啊，原來根本就是個門外漢……”

孫靈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於青竹瞪了她一眼，後者吐了吐舌頭，沒敢再調侃。

“李道友可知曉，符之一道，博大精深，絕非自行摸索可以入門的。不過……”

於青竹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既然李道友喜歡這一行，這些東西，便贈與李道友，希望你能有所成。”

“無功不受祿。大小姐，這些東西我不能收。”

李長生搖頭。

“並非無功不受祿。李道友可還記得於春水。他是我的堂哥。我曾聽他提起過。當初九叔帶一幫仙苗回家，路遇黃鬼婆三人圍殺。危機關頭是你設計解圍，如若不然，無人能夠生還。”

於青竹將黃紙，硃砂，伏筆遞了過去，“就當是我替堂哥，還你一個人情。”

原來是這件事情。

當初，自己救了一行人。功勞卻沒一個人提起。

反而是什麼事情都沒做的高俅，受到了賞識。

他記得於春水，對方赤子心性，恩怨分明，倒是念著自己的恩情。可惜他人微言輕，想替自己求功勞而不得。

李長生接過三件東西，“那就多謝大小姐了，也替我謝謝於春水道友。”

於青竹點了點頭，瞧著他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旁的孫靈兒皺起眉頭，狐疑地看著表姐，“表姐，那個傢伙又不會畫符，你送這些東西給他，不是浪費麼？”

這話，於青竹像是沒有聽到，開口問道：“靈兒，你覺得李長生這個人怎麼樣？”

“長得還行，就是自視甚高，而且還喜歡胡來。明明不會畫符，偏偏要花這個冤枉錢去買符籙材料。”

“那好，我問你，換做是你，你會這麼做麼？”

“當然不會。”

孫靈兒理所當然地說道：“不會畫符，花這麼多靈石買材料，誰會這麼傻？”

“你說的沒錯，誰都不會這麼傻。包括李長生。”

孫靈兒想要反駁，卻又覺得表姐的話很有道理，無言以對。

李長生絕非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於青竹心中暗暗琢磨著。

這人偏居一隅，不貪圖享樂，一味閉門苦修，普通人絕沒有如此堅定的心性。說不定他能在道途上走的比較遠。

兩年前。

堂哥於春水跟自己提起李長生的事情，替他打抱不平。

明明救眾仙苗於水火之中，卻偏偏沒有任何賞賜。反而還被九叔責怪。

這件事情。

於青竹覺得家族處理的不夠妥當。

她很明白父親為什麼這麼做，偏袒九叔，放棄李長生。

九叔是家族元老，實力強硬。

反觀李長生，一個小小的三層煉氣士，資質平平。還不願意入贅於家。

兩者對於家族的重要性，涇渭分明。

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父親的做法有問題。

賞罰分明是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

短期來看，或許沒什麼問題，但從長期來看，不利於家族的發展。有功不賞，偏袒老人，長此以往，誰肯為家族效力？

只怕都會想著如何巴結上級，變成蠅營狗苟之輩。

所以，於青竹想要做些彌補。

一來，不虧欠下屬，二來，做個榜樣，讓人家看到於家的規矩。三來，她個人十分看好李長生，覺得此子心性堅韌，能有所成。

“靈兒，如果讓你和李長生成婚，你意下如何？”

於青竹含笑豔豔。

孫靈兒抬頭看著表情，愣了片刻，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回過神來，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臉的抗拒，

“不行，不行，決定不行。表姐你在說什麼傻話，我才不嫁給他呢！家族不會想要撮合我和李長生吧？”

孫靈兒翻著白眼。

於青竹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