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亮堂起來。
城北,一間破落的宅院中。
李長生的身形從裡面走出來,他肩頭還扛著一大袋稻米。
這稻米足足有六十多斤,拿去繳納火狐門的安置費,綽綽有餘了。
他摸著下巴。
走在狼藉一片的街道上,心裡盤算著:按照眼下的局勢,金銀秘術什麼的,應該都不值錢了。
只怕再過上一個月,糧食就是絕對的硬通貨。
我能兩界穿行,反正是不缺糧食的,到時候,說不定能用稻米,果蔬換取任何一家會館的神意圖……
光想想,他就覺得心潮澎湧。
“對了,還有這黑霧……”
李長生抬眼看著逐漸,要將城鎮吞噬進去的魔域,“如果這魔頭,的確是修仙世界的五階妖獸的話,那也就是說,對付這魔域,修士的手段也是能用的?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弄一張破禁符,硬碰硬,直接破開一個口子?把人弄出去?”
他想了想,覺得這計劃還是可行的。
我目前已經是二階符籙師,畫出二階破禁符,不在話下,就是不知道二階破禁符,要破開這魔域,行不行得通?
反正我現在錢多。
大不了,買一張三階,甚至四階破禁符……
他一路胡思亂想著,朝著歐陽飛的老宅走去……
城北城中村。
火狐門眾人聚集所在地。
一名彪悍的男子握著一把精鐵戒尺,冷冷地看著歐陽倩幾人,“你們什麼意思,我不過是想要來拜會一下歐陽前輩罷了,為何阻攔範某?”
在他腳邊,三師弟燕南天昏迷不醒,額頭上還殘留著一個鐵尺印記。
“你太過卑劣,乘人之危!”
歐陽倩咬牙切齒。
自從父親傷勢嚴重,陷入昏迷之後,就有不少人來找麻煩,美其名曰是上門挑戰,實則是另有企圖。
眼前這個手拿戒尺,自稱穆恆的人便是其中之一。
與其餘人不同的是,這人手底下功夫很硬,剛才一個照面,就將三師弟打的不省人事。
歐陽倩這才知道,此人已經是異體四重的大高手。
平日裡沒聽說過此人的威名,但其實力,已然是闡達城中,年輕一輩的超級高手。
“我火狐門,已經自認不敵。你還想要如何?”
歐陽倩苦苦忍讓。
她知道,在場眾人,沒有人是這個穆恆的對手。包括她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規矩來吧。”
穆恆收回戒尺,卻沒打算輕易離開。
“什麼規矩?”
“獲勝的一方,有權利支配失敗者的一切財產。”
“哪有這個規矩?”
歐陽倩咬牙切齒。
“既然沒這個規矩,那我就定一個。怎麼?可是不服,若是不服,咱們再來比劃比劃就是。”
穆恆一甩手,精鐵戒尺重新落回手掌。
歐陽倩臉色陰晴不定,回頭一看。
身手的火狐門眾人全都看向這位大師姐,眼中或茫然,或委屈,或驚恐,或憤怒……
“這落腳處,原本是我歐陽家祖宅,可以讓給閣下。但糧食和水……”
“也得留下!”
穆恆的語氣冷漠,絲毫也沒有商量的餘地。
“能不能讓我們留下一半?”
“不行!”
穆恆的語氣一冷。
他已經動了殺機。
原本他的異能者會館處於城西位置,不過那邊是最早遭受妖物襲擊的所在地。如今武館已經被毀。
各處,稍微好些的地頭,都已經被各大勢力佔據。
他一個人,寡不敵眾。
偏偏打聽到,火狐門的落腳之地。巧的是,館主歐陽飛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秩序崩壞。
弱肉強食!
歐陽飛若尚在,他或許還可敬畏幾分,但現在麼,他要這裡的一切!
“我再說一遍。宅子,食物全都留下來!”
“不可能!”
歐陽倩語氣決絕。
她身後是整個火狐門的人,這些人若是沒了落腳之地,已經是半隻腳踏入了棺材。若是連食物和水也都交出去。
只怕活不了幾天。
“很好!”
穆恆打量著眼前的歐陽倩,這女人臉蛋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