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夏捏了捏酒後發脹的額頭,“可沈家欠了一屁股債,魏家財大氣粗,並未施以援手啊。最後還不是要靠咱們方家,救沈家一命麼?”
“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施以援手?”
方立夏聽得一怔。
只聽父親繼續說道:“魏家當初提出過給錢,幫沈家度過難關。被沈萬生拒絕了。這件事情極少有人知道。”
說道這裡,方立初不由得冷冷一笑,“沈萬生此人,志大才疏。偏偏又喜歡意氣用事。最是好面子。他與魏家交惡,不願接受對方的援助,卻偏偏來求我。我可不是善人,無緣無故會拉他一把。也不知道當初的沈老爺子是怎麼想的,竟然把家主的位子傳給沈萬生。我要是有這樣的敗家子兒子,早就一把捏死了。”
方立夏聽得縮了縮脖子,“爸,咱們算計了沈家,魏家難道會放過我們?”
“這不是放不放過的事兒。”
方立初擺了擺手,“生意場上,勾心鬥角,平常之事。大家上臺,都這麼玩兒。沈家來求我,我小小的算計一下。若是把我兩換個位置,他也會算計我。魏家不會對這件事情有什麼太大的情緒。再說了,一旦你跟沈夢結婚。大家也就成了自己人。只要你說話,做事得體,不做出什麼損害魏家,沈家的事情來,久而久之,魏家會接受你,接受咱們方家的。”
“兒子受教了,還是父親做事通透。”
“少拍馬屁。”
方立初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換身衣服,待會兒咱們就去見見魏老爺子。魏老爺子最是重規矩,在他面前,表現的得體一些,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在跟沈夢成婚之前,你可別給捅出什麼婁子來,要不然,我打死你!”
“放心吧,爸。”
酒會中心。
一幫身份最為尊貴的大佬,正在樓上大廳談笑風生。
方立夏跟在父親身後,努力保持著自己的溫文爾雅,跟一個個大人物點頭問好,後輩的禮儀,讓人無法指摘。
江北魏家的巍山還沒來。
在這場宴會中,他無疑是最有分量的那一位。眾人等著壓軸的大佬出現,一邊閒聊著。
方立初跟在父親後面,雖然聽不懂,但富家公子的涵養舉止卻是做足了。
突然,他瞧見自己的小平頭小弟,正在樓下不停地給自己使眼色。
方立夏有些惱怒,但他知道,這個小弟是個做事極有分寸的人。沒有要事,這種場合,不會輕易打擾自己。
他跟父親說了一聲,下了樓。
高小樓正在樓梯拐角處等他。
方立夏有些不滿地走了過去,“怎麼了?不是讓你沒事兒別煩我麼?沒瞧見我爸正在給我介紹一些大人物認識麼?”
“不是啊,真的有大事兒。方少,你家被偷了。”
“什麼?”
方立夏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被偷了?”
“我剛才去拿東西吃的時候,看見沈夢和一個小白臉在一起。我還聽人家說,他們是一起來的,膩膩歪歪的,捨不得分開。大家都說,沈夢揹著你,跟那小白臉有一腿。”
“我去你媽的,你再說一遍!”
方立夏一臉的猙獰,用力揪住了小弟的衣領。
“我沒騙你啊,方少,咱們可以過去看看……”
“我看你媽……”
方立夏原本還想揍高小樓一頓,有個中年人恰好從樓上下來。
他立馬換了一副溫文爾雅的笑臉,替高小樓整了整衣襟,“下回來這裡,記得得穿體面一點。”
看起來像是兩個朋友在交心。
中年人呵呵一笑,“小夏啊,這是你朋友?”
“哦,對。周叔這是去哪兒啊?”
“臨時有急事,得出去一趟。”
“我送送您?”
“不必了,你陪你朋友吧。”
“周叔慢走啊。”
方立夏溫文爾雅地跟人客套兩句,等人走後,他的火氣又上來了。重新揪住了高小樓的衣襟,照著小弟的胯下,一記膝頂。
高小樓疼的癱軟下去。
方立夏重新將人拉起來,“走,帶我去看看,要是不是你說的那麼回事,我扒了你的皮!”
兩人來到大廳外面的別院。
沈夢正陪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坐在長凳上,兩人似乎是在說著什麼。雖然光線不太好,但還是能夠清楚分辨出,沈夢臉上的表情。
那是一種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