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拉攏,柳殘夢自然明白,軒轅動了手腳。“帝座……夜兄希望他贏?”“不是我。”夜語昊輕聲笑著,雙臂託在桌面上支著下頷。“希望他贏的是秋姑娘。”“咦,離衣有了心上人怎不與我說……”柳殘夢多瞧了幾眼,突然明白過來,微微一笑,笑中帶苦。“……你們兩位哪!”夜語昊看著演武臺上的龍飛鳳舞,淡淡問著。“柳兄可是要阻止麼?”“哎,在下什麼都沒看到,夜兄希望在下阻止什麼呢?”柳殘夢笑得老老實實誠誠懇懇,靠在椅背上托腮打哈欠,用力地連淚水都擠出來了。軒轅與夜語昊就這麼左一下右一下地射出指風助白衣少年一臂之力,連闖數關,一直都沒被人發現。柳殘夢在旁瞧著覺得有趣了,偶爾也插下手,攪亂現場,為兩人打掩護。有這三個人護航,那天下還有什麼關卡會過不去,就只剩不幸的評審前輩名宿耆老們,眼睛都瞪大了,看著這個明明身手沒有那麼強,招式太過花巧不實,怎麼看都該在前幾關就倒下的少年跌跌撞撞一路闖到最後,打敗了所有他們看中的少年英豪們——偏偏怎麼看怎麼挑都找不出毛病來,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順得讓人覺得當時他要是沒有贏才是怪事;可是憑水平來說,他贏了才是咄咄怪事!為這不解之謎找著答案的評審們嘀咕商量探索研究了好半天,看著少年越戰越勇,只好承認,那些花拳繡腿裡也許有他們看不出來的奧妙,少年只是在用他那拙劣的招式掩飾招式底下強渾真氣——當掌風經過彩旗時彩旗之所以不動,正代表少年的真氣已達返樸歸真不滯於物收發自如動念隨心的無上地步——事實上少年正是武林中大拙若巧的 尾聲軒轅在柳殘夢臨走前拉住他,要他調動武聖莊之力,將君山絕頂方圓二十里的範圍空出來,不讓任何人進入。柳殘夢古怪地瞧了他一聲,笑嘻嘻道,你們果然是夫唱夫隨,兩人同心,這件事帝座早就先說過了。————————————————自君山絕頂往下望,天色已暗。湖面上點點星火不是唱晚的漁舟,而是自岸邊放入水中的各色彩燈。遠遠看過去自然不真切,只瞧得個隱約影子。倒是湖面平滑如鏡,細微的紋路是楚楚動人的柔弱,漫延出風的舞姿、水的舞姿、草木的舞姿、生命的舞姿——獨傲天地的舞姿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靜影沉璧——前人之述備已及,對此佳景,安得不如此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