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5頁

“希望我能一直看著你,希望我眼中有你,希望我能喜歡你……可是,你難道忘了,最早時,親手推開我的人卻是你!”“當初,我是信你的,也是喜歡過你的……是你那一劍,割開了所有的一切!”————————————————————十三年前,青城初會。小小的白衣少年靜著臉,聽著同樣小小的錦衣少年無視自己一臉冷漠拒絕,舉手指點著師父們之間的招勢如何如何,這一招用得如何之好,那一招用得如何之巧……錦衣少年舒眉朗眸,俊麗無鑄,笑容高貴中帶著皇室中人慣有的疏離,甚至還有一點點不屑。看向自己時,閃過的卻是柔和溫存……沒人發現過吧?小小的白衣少年曾在同伴扭過臉大大地露出個笑臉,又急忙回頭看著戰場時,輕輕地彎起了唇角。——或許,我們可以成為師父及九王爺一樣,相互欣賞的對手吧。纖麗薄紅的弧度,淡定而未染情苦,縱是沉靜,亦透明如水。劍光亦如水。那柄劃破了十九州的寒光,喝令過百萬兵馬的短劍,從小小少年的左肩直劃到右腰。血花如雨,大雨傾盆。難以置信地回眸,錦衣少年的笑容依然是高貴中帶著疏離和溫存,溫存中,隱約透出的卻是死一般的寂——還有瘋狂。那是錯覺麼?昊不知道。因為下一霎間,錦衣少年的眸子就變成鄙夷而不屑。他始終無法知道,當時軒轅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態接近自己,又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態傷了自己。只知道,從此以後,他再也沒信任過第二個人了。軒轅,是最後一個!也是親手割斷一切的那個!——————————————————————軒轅無語。他慢慢地放開了昊。“我當然知道啊,我怎麼會不知道。”微笑著,收起了慣用的尊稱,眼中,漸漸有了恨意。“若非如此,我又怎麼會注意上你,喜歡上你呢?我沒想到你居然會信任我,我竟會如此輕易的得手——為什麼在那天,你會與資料上那個嗜血令主完全不一樣?!你讓我生平第一次有了為人而痛的感覺,卻是在我傷了你之後……”說到這,看著夜語昊微帶不可置信的目光,軒轅咬緊牙,突然也顧不得衣服尚未穿好,轉身急步離去。夜語昊看著軒轅遠去,默默無語,在床畔坐了下來。低頭,發現手指顫得更厲害。感情是不必有的東西……想說出來,大抵是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吧?試探的結果,居然如此可笑。兩個小孩子。原來,兩人的感情都在那時就停止成長了。——兩個小孩子!!彎腰捂住臉,夜語昊雙肘抵著腿,悶聲大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血,自指縫間,緩緩滴下。———————————————————————早朝已散,祈世子三天前動身去尋找虛夜梵,伊祁雖然嘴上說著不敢去見夜語昊,但呆在宮中終於無聊,纏了自己好一會兒,見自己一直在處理公務,只得揉揉鼻子,灰溜溜地去找師父了。所以,終於只剩一人獨處了。軒轅自袖內取出一柄短劍。鯊皮劍鞘上鑲著七色水晶,正中以金絲圍繞烘托出鴿卵大的血玉,流光瑩瑩,似乎從來不曾停止過噬血。劍柄上盤旋的花紋簡樸而端莊,略帶弧度,握上去,完全地貼合掌心。緩緩抽出一泓寒月,月光從劍柄滑向了劍尖,手一動,映光月色便流淌了一室,連屋外的春陽都照不入這刻骨森寒——哪怕它已有十三年不曾出過鞘。寶劍最後一次飲的血,來自五年後登上無帝之座的那位白衣少年身上。白衣映血,雪地紅梅,悽絕的景色。軒轅微微一笑,手指撫過劍鋒,溫柔地宛如撫在情人身上。鋒芒無情,死物無知,哪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存心。傷口血淋淋地裂開,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桌面雪白的宣紙上,慢慢暈開。總是在不適合的時間,追求著不適合的事……是這樣嗎?要不是昊提起,軒轅幾乎都要忘記了——自己果然總是在幹著不合時宜的事情。可是,天意弄人,造化弄人,緣份弄人,已豈是一個錯字,一個悔字可改變?!十三年前……十三年前,正是伊祁出生,帝宮驚變的那年。軒轅蹺起二郎腿,整個人沒有形象地攤在了龍椅上,著迷地看著指尖的血一滴一滴往下滴。自小便不曾見過母親,雲她身子不好,人間留不住,已駕鶴西去。先皇體弱多病,光是家國大事便已耗去了他少有的清醒時光,哪有空為這個兒子多想。只道文韜武略帝學權謀都有人教導,這皇位日後終歸也是他的,世上一切容耀盡歸其身,已然足矣。軒轅身邊,只有一個先後昔年無聊時自制的娃娃。五歲時,軒轅就將娃娃收了起來——難說是因為害羞,還是為了保護。太過保護,刻意遺忘的結果,是角落裡的娃娃被父皇看到後,覺得髒,下令扔了。在垃圾堆裡翻了一整天。軒轅明白了,世上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而有些事情,錯過了就什麼都無法改變。帝宮驚變,先帝和先後雙雙拋棄了他。兩人一世情纏,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