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又生氣了。」左右無人,伸手摟住柳公子的腰,在他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下。「哼!」柳殘夢伸手就想拍桌,被祈順手接住,真氣一圈一帶,落向牆角,稍稍在青石上破了個坑,幸好牆體厚實,未曾毀倒。牆角吱地一聲尖叫,灰毛貂從角落竄了出來,豆眼見是兩位主人,又吱地一聲,往外竄去。「回來!」手一招,可憐的阿灰就落在柳公子手掌心上,四肢揮舞吱吱亂叫。柳公子手一捏,它一個白眼翻上,頓時不叫——暈了。將阿灰隨手拋到櫃子上的小窩,柳公子轉過身看向祈:「我最討厭有人背叛我。」「夫人,祈情之心天地可表,山無稜天地合,始敢與君絕!」祈王爺誓發得飛快,生怕自己也成了阿灰。「前世子妃,愛慕你的妹妹,醉夢小榭的三姝媚……」柳公子說一個,祈王爺神色便專注了幾分,目光深情地幾乎要漾出水來,一把握住他的手:「夫人,你不信我?」「我自是不信你。」柳公子抽回手冷笑:「你何時曾給我信任的機會?」「你真要逼死我,你才肯信?!」祈王爺臉上的深情轉為痛苦。「你願為我而死?」柳公子繼續哼聲,一點也不想相信。「為了你,我得罪了皇上,得罪了寶親王,得罪了前妻。為了你,我幾乎與天下為敵,為何你便是不肯信我?!」祈怒聲說著,自覺說的也不全算謊話,便多了幾分理直氣壯:「為了你,我幾乎死去數次,所賴素來積德福大命大,兼心中存了一念,萬不可獨拋你於人世間,才數次從鬼門關返回。你現在忘了一切,我可以原諒你對我的不信任,但你不能侮辱我對你的感情!」一席鏗鏘有力,擲地作金石之聲。語下淒厲複雜之意,連涼薄如柳殘夢亦為了憾動,怔怔不語。「原想讓你自己想起來的……」祈聲音轉小,垂頭捂著眼,盡是痛苦之色,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你要不要聽我們過去的故事?」地室暈暗,在牆邊萬年燈的映照下,祈的髮色與眸色都帶了層迷離的光澤。這種景象彷彿很眼熟,是曾經發生過的景象麼?不管發生過什麼,這男人確實存在於自己最深的記憶中。柳殘夢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祈世子心下已準備好數個版本的故事,從成人後一見鍾情發現原是少年時青梅竹馬版本到梁祝化蝶生離死別版本,準備依柳公子的反應扯出個華豔哀怨的過往,沒想到柳殘夢卻沒說話,只是伸手撫摸自己臉頰。習慣性伸手按住他的手就要扯開時,對上了柳殘夢的眼。當年在小寒山,柳殘夢曾說過,柳家之人天生冷血,絕難動情。在祈王府住下數日,他也確實不曾在他眼裡見到情。只是,或許是燭火搖曳造成的錯覺,他竟在柳殘夢的眼中,見到一絲不是那麼冷酷的動搖。從來不曾讓感情在眸中展現出來,稀薄到一絲絲動搖都珍貴無比。祈也不由得呆了下。柳殘夢撫著他的頰,他的手按在他撫頰的手上,兩人一時間都沒話可說。過了會兒,也不知是誰先主動,兩人的唇慢慢靠近,輕如蝶翼般一觸即分。 稍稍退開一點,觀察著對方的反應,雙唇再次膠合上。這次的吻卻如烈火般焚燒過全身,意志焦灼成灰。輾 轉 啃 噬,舔 抵纏 繞,祈被他纏住舌尖吸允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心頭模模糊糊想著,柳殘夢果然是個好學生。親吻的熱度不斷上升,兩人很快就不滿足這種僅止於禮的接觸,互相拉扯著對方的衣服。祈世子尤其喜上眉梢——終於啊終於,好不容易王妃解風情了,不反抗了,能圓房了,這都多少天來著,一定要一局定江山!以精湛的技巧讓柳殘夢從此臣服在自己身 下,再也翻身不能。太過得意的人,總是容易大意失荊州。或者說,祈王爺根本沒想到現在‘純良’的柳公子能幹出什麼‘不純良’的事情來。所以,當一個小巧鋼枷扣住他手腕時,他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已被柳殘夢按倒在床上,將一條鐵鏈繞過鋼枷,固定在床頭。只要不是摻和了玄鐵,一般的鋼枷祈根本不放在眼裡。正想掙開,卻覺得半身痠麻無力,那鋼枷緊緊扣在手腕關節上,枷身內側幾處凸起之處,正扣在他的脈門上,導致真氣無法凝聚。「這是什麼?!」他大聲斥問。「困龍枷。」「誰給你的!」「給我的人說,絕對不能告訴你他是誰。」柳公子好奇地爬上床頭仔細研究鋼枷與祈手腕的契合度:「免得你找他報復。」祈與柳殘夢說話時,已反覆試了多個角度想掙開氣脈的束縛。脈門被扣真氣渙散,無法使用縮骨術,只憑手腕的轉動,實在很難掙開縛得緊緊的鋼材。更要命的是柳殘夢用鐵鏈將鋼枷固定在床頭。南山居的傢俱都是青石製成的,床鋪也不例外,祈被困在床上,只靠本身力氣,半步也扯不開。他臉色變了變,勉強擠出個微笑來:「夫人,別鬧了,快放開我,我們是夫妻,怎麼可以如此粗暴。」「他們說,這個叫做情趣。」柳公子伸手拉扯祈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