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小云出來,你家王妃會更慘。祈,你是不信朕的話,認為朕在找籍口生事嗎?」軒轅一臉悲涼地看著祈世子,這小子,居然偏心偏到柳殘夢身上了,還拿小云來壓自己,可惡。「皇上,您前科太多了,您倒是給微臣一個可以信服你的理由吧!」「君無戲言,這還不夠?」祈世子臉頰抽搐地看著軒轅,軒轅想到自己一連串蹺宮經歷,輕咳了聲,偏開目光。「你們看到皇上的表情了嗎?那麼悲慘,一點也不象得到愛人的樣子,難道傳言是真的?」「傳言?什麼傳言?」聽到皇室八卦,大家都激動起來。「我聽我大姑,我大姑聽她姐妹,她姐妹聽張相府的廚子,廚子聽張相爺的護衛,護衛聽張相爺的小廝說,皇上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祈王爺。」「祈王爺?!」眾人譁然又飛快地捂住嘴,小心看周圍官兵沒反應,這才小聲討論。「我從來沒想到……」「也不是沒可能……」「看起來挺有可能的……」「原來是這樣啊……」流言就在無數竊竊細語中成了定案。「難怪皇上要和王妃打,原來是情敵打架。」大家一邊說一邊點頭,恍然大悟。豎起耳朵的禁衛軍們不敢亂動,也在心中點頭——原來如此。祈王爺一瞬間又從天下蹺家未遂,和皇帝打了一架的柳王妃又回到祈王府了。不只是他的臉氣哼哼的,祈王爺的臉也是氣哼哼的。侍女們為他送上淨水香帕潔手漱口,見他臉色難看,也不敢再嬉鬧,乖乖退了下去。祈世子向暗衛吩咐一番後,牽著柳公子的手坐下,自己也搬了把椅子坐到他身邊。「夫人,我們有話不妨攤開講,不要悶在心底。你若在王府呆不慣,可以跟我說,便是你真的想回慶國,也可以跟我說,我會送你回去……」「那你送我回去吧。」柳公子飛快打斷他接下來的深情表白。祈世子到底久經陣仗,不動聲色地轉回暴燥又抑鬱的神色:「你知道我今天到得月樓時發現你不在,是怎樣一種心情?難過,失落,這種感情我從來不曾體會過。當你要離開我時,你就沒有相同感覺嗎?」「沒有。」「我知道你沒有,你這冤家,哪會知道我在苦苦思戀什麼,壓抑什麼……」「請舉例。」祈王爺滿腔熱腔被打擊成滿腔悲憤,咬牙切齒道:「姓柳的,你一定要跟我過不去麼?!」「姓柳的?」柳公子挑了下眉,不知為何,這稱呼和這表情讓他覺得很熟悉。祈世子深吸口氣,又是一臉痴情深痛:「夫人,我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讓你這麼不安。我身居高位,錦衣玉食,平生從未對人低聲下氣,所以,對你肯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才讓你三番五次誤會我……」他等著柳公子來問他什麼誤會,但柳公子只是怔怔地看著他,揚起一隻手掌。不是吧?難道苦肉計要用到這個程度?祈王爺心下叫苦。柳殘夢一掌揚了下去,轟隆一聲,屋角碎了一大片,陽光都從廳堂的磚縫照了進來:「蟑螂。」回頭掃了眼,祈世子氣哼哼地站起來:「傳令下去,從今天開始,凡在王府內看到一隻生物,統統發配到漠北去!!」紅袖這幾天閒賦在家,號稱前些日子公務繁忙,現在要休養生息。實則懷著看熱鬧之心,無論哪邊的熱鬧她都很樂意看。當然,關於這兩人誰壓倒誰的賭局,她也是有參與的,站在同胞雙生的立場——兼且柳公子失憶得萬分純良的立場上,她是義不容辭地投了自家兄長一注。原也不是很期待自己的賭注能通吃,但柳公子住過來都好些天了,不管誰吃誰,往常早該有定論了,現在居然還在耗著,紅袖忍不住懷疑,她家老哥是不是平時只是叫叫,並不是真的很想吃了姓柳的?怎麼心慈手軟到這種程度,要換成是她,也不用麻煩,直接在柳公子的膳點裡下藥,就一了百了了。這話建議給祈王爺聽,只換回祈王爺一個大白眼。沒下藥還好,下了藥萬一他狂性大發,就真的指不定誰壓倒誰了。這幾年來,每次下藥結果都是倒黴了自己,祈王爺對下藥一事心理陰影甚重,覺得此議不可行。這幾天祈王爺裝病,柳公子出走,以及和皇上打架等等零零總總的熱鬧也是不少的,但沒有紅袖期待的大熱鬧。期待值遲遲不肯降臨,紅袖很是無聊,決定親自去找柳公子姑嫂情深一番,順便煽風點火——說到底,祈王府不養沒價值的人,總是吃不到人的話,不如將人送回驚雁閣好了,還省下一筆破壞費。近來寶親王逼祈世子追查平遙之事逼得很緊,祈也沒有太多時間耗在家裡,此時又去宮中彙報,不到傍晚不會回來。紅袖郡主打扮得花枝招展,由一眾侍女擁著來到南山居。一進院子就不由嘖嘖作響。她老哥果然是一毛不撥,居然全用石制傢俱來打發柳公子,難為柳公子居然也住得毫無怨言——不,也未必沒有怨言的,兄長最近總是吃不到人,說不定也與夫人住宿有關。「嫂子。」輕輕巧巧躍上屋頂打招呼。柳公子現在不去得月樓了,就直接坐在南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