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林盟主的身分威脅利誘一通,再用莊主賢侄的身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加上祈世子在旁七情上面地配合,沒多久柳公子就套出洞庭山莊的人其實是要往烏山的事,還有烏山地火的事。祈世子不知道皇上曉不曉得此事,惟恐他龍軀有個閃失,再次改變暗流兵力,團團圍死往烏山的路,同時刻意放鬆往其他方同的兵力,希望皇上掉轉方向。軒轅是有發現兵力的變動,可惜君臣心無靈犀溝通不良,軒轅只道祈故意展示兵力的厚此薄彼,是為了請君入甕。愛卿們為了「請」回蹺宮皇帝素來是不擇手段什麼損招都會出的,軒轅心中存了警惕不願往均州走為昊引來追兵,自然又往烏山潛去。於是,當昊和獨孤在陶家村內為慕容戀塵療傷時,軒轅和祈一行人,其實也就在離他們不到五十里的白龍溝。一聲清嘯聲傳數十里,還在白龍溝一抓一逃捉迷藏的君臣自然也聽到了。沒想到昊會在附近,更沒想到昊會傳聲示警,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軒轅心下一喜又是一緊,往嘯聲傳來之處掠去。小小昊聽到嘯聲,跳起來尖叫道:「爹親,是爹親——」頓時安靜不下,死活鬧著要去見人。他嘴上不肯承認,心下極是想念雙親,這一激動無論誰來哄都沒用。祈世子聽到嘯聲,更加認定兩人是早合謀好的,如果讓那兩人匯合,要抓回軒轅就更困難。於是在接到軒轅闖關的情報時,微一沉吟便下令加嚴擋截,不許放過軒轅。柏葉接了命令,心下卻疑惑,問祈世子:「皇上此時一改常態躁進,急切之情不似有偽,你不怕烏山那邊真的出了事,皇上會怪罪的。」「如果烏山那邊真的有事,更不能放皇上過去。」祈世子冷然道:「皇上萬乘之軀,身系天下安危,地火噴發在即,豈能讓他過去冒險。」柏葉聽著外面小小昊吵鬧的聲音,有些猶豫地嚅動著嘴唇,還是低頭領命:「是。」柏葉走後,帳內只剩祈世子與柳殘夢兩人。祈世子揹著柳殘夢沉默了片刻:「不要亂跑,照顧好小小昊。」「相公。」柳公子懶洋洋道:「你這話說得就像臨終託孤一樣。」「誰知道呢?」祈世子也懶洋洋一笑,不再多說便要出帳。「值得麼?」看著祈的背影,柳殘夢又一次問出相同的問題。上次是在古井底,這一次他的答案又會是什麼?「去烏山是皇上的意願。我既然違背了他的意願,便該以身相抵。」祈世子快步掀簾而出:「身為帝王困於身分而不能做的事,就由我來做。」柳殘夢坐在椅子上目視祈世子遠去,唇角帶笑,二郎腿一蹺一蹺。小小昊從裡間掙開眾人的勸慰跑了出來,張望了下,急道:「祈叔叔呢?」「小小昊。」柳殘夢笑眯眯地抱住他高高舉起:「夫妻人倫,夫為妻綱。所以,保護相公安危,是妻子的責任對不對?」「對!」小小昊的教育問題再次出現偏差。「給朕滾開!」祈大約把這附近所有的兵力都調到這邊來了,闖過一關又是一關。軒轅不想真的對忠心下屬下毒手,力道上多了幾分顧忌,暗流奉了祈世子的命令死纏著不肯放鬆。軒轅心下急躁,再次叱呼。「皇上請恕罪。前方危險,地火隨時會噴發。皇上萬乘之軀,生民所繫,請為天下著想,切莫以身犯險。」柏葉恭敬地回答:「臣下自知罪該萬死,回宮後願任皇上處置,但現在萬萬不能讓皇上過去。」「好你個酒部令主,也敢阻擋朕!」軒轅停下手,深吸口氣:「前面有地火?」「是的。據報燃燒時間就在近日,此時天色異變,或者便在旦夕。」神仙府酒部令主柏葉冷靜報告。軒轅抬起頭,天空不知何時已轉為橘紅色,如霞如錦,漾著淡淡的金光,美麗卻詭異。「生氣所敘之處……」世上的災難將在此燃燒,帶來新生的火焰,是如此美麗。「朕是天子,受命於天,莫說地火,便是天火遇上朕也只能自動退開。你們莫非不信朕的天命!」「臣下……」柏葉啞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回答信就得讓路,萬萬不可;但回答不信那是禍連九族的欺君大罪,也是萬萬不可。「軒轅兄,何必為難人家好孩子,都快被你逼哭了。」德高望重慈悲為懷的柳公子抱著小小昊不知自何處走了過來,柏葉見了大喜,求助般叫了聲:「柳公子。」小小昊歡歡喜喜地叫道:「父皇。」軒轅皺眉:「你也要來阻我?」柳公子看著柏葉期待的眼神,笑眯眯道:「不對,我是來幫你的。」說完就一手按在小小昊背上,喝道:「統統讓開,不讓開我一掌斃了你們小太子。」「……柳兄,請不要用這麼刺激的方法行不行?」軒轅翻了個白眼,無力地撫額。小小昊卻是興奮地小臉都紅了,在柳公子懷裡轉過身對著柏葉,小手捂著臉頰放聲大叫:「柏葉,救命啊!救命啊——」「不急不行啊,我相公跑去烏山,不帶著你去,誰知道那邊會變成怎麼樣,只好用這最直接的辦法。」柳「夫人」嘆了口氣,示意小小昊叫得更大聲更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