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能仿出來,也是趣事。」柳殘夢繼續微笑。到了中午,軒轅一行人還待在客棧沒動身,祈世子帶著吃飽的小小昊回來,站在窗前打量平安客棧:「他們還沒出發?」「是。早上神威鏢局離開後,他們就一直鎖在房間裡未有動靜。」柏葉小心稟報。祈世子咬緊牙,嘿聲道:「他們不會又玩了招瞞天過海吧?」「鏢局那邊屬下也派人去盯,未曾見有動靜,人員如舊,地上車痕印重與昨日亦相似。」「他們若真混水摸魚,豈能計不及此,加新增人手盯緊。至於這邊……」衛懷霖放下酒杯:「我再去看看。」「拜託你了。」祈點頭。衛懷霖離去,柳公子在旁道:「別想太多太複雜了,也許他們只是有事耽誤了。」「會被抄家的又不是你,你自然說得輕巧。」祈世子怒上眉梢。「哎,夫君,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當然關心。但此時擔心無益,先等衛懷霖的訊息吧。」柳公子臉皮甚厚,全不管祈世子聽了臉色又發青。「屁,你的全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好好,我的都是你的,包括我這個人。」「除了你這個人以外!」柏葉在旁眼觀鼻鼻觀心,只當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過了會兒,暗流有情報送達,他出門聽了之後進來稟報:「衛公子易容成店小二進入西廂院地字三號房,說人員未換,他們停下緣故在於慕容戀塵生病了,他暫時不回來,先在客棧附近就近觀察著。」生病?就近觀察?看來衛懷霖對慕容戀塵的關注確實是超乎尋常,但卻不知道是往哪個方向的尋常呢。祈世子挑了挑眉:「好,你們也別鬆懈。」傍晚時分,軒轅一行人終於出發了。祈世子柳公子小小昊再加個衛懷霖,一起躲在柏葉新牽來馬車裡跟著,馬車裡照樣用密封的鐵箱子放著新提出來的大冰塊,中間一張小几擺了不少吃食和稀奇古怪的玩具,以免小小昊無聊折騰人。他們見軒轅他們出發後,竟先到市集去買馬。堂堂天子跟人討價還價的樣子,看得眾人一片啞然,祈世子和趕車的柏葉無聲地偷偷擦汗。後來買好馬,慕容戀塵卻不肯自己騎,最終以三人共一騎,軒轅前擁後抱豔福無邊地出發了。「這位慕容公子,可真厲害得緊。」祈呻吟了聲,沒想到那一狼一狽居然這麼好說話,對這位東絕公子一路忍讓縱寵,那慕容公子可是給他倆下了迷魂藥不成?小小昊抱著小筆猴不悅地扁著唇,他不喜歡看到雙親對別人親切照顧。討厭、討厭,爹親父皇是自己的。他伸手戳戳小筆猴的小肚子,看它委屈地吱了聲。衛懷霖繼續喝著酒,目光悠悠散漫,並不往外瞧,不想看到慕容戀塵那張笑臉。他喝了幾口,便看看自己的手。昨晚,就是這雙手,將那人面上的泥汙一點一點洗開,那人原本便是個明珠美玉般的人,不適合蒙塵,只適合衣冠楚楚,笑容清雅地站在高堂門,瓷身潔白細膩,色澤淡雅,線條流暢完美無缺,卻也是脆弱的。只是一個失手,便成了無數細白的碎片。美好的事物被破壞,難免惋惜,但這種脆弱的美好,打破也就罷了。輕輕地搓了搓指端,枯硬的感覺一如他的心,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曾撫在慕容臉上那種細緻柔軟的感覺。被自己這樣一雙手撫上,是什麼感覺呢?衛懷霖忍不住想冷笑——也難為你忍受得住。「衛哥哥,你這樣笑很難看耶。」小小昊爬過來,小小軟軟的手握住衛懷霖的手,衛懷霖一驚,抽了回來。小小昊不以為意,興奮地趴在他膝蓋上:「衛哥哥,聽說你易容之術冠絕武林,能不能教教無名?」衛懷霖瞄了他還有他肩上的小筆猴一眼,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滑嫩的小臉:「這樣一張臉,易容了未免太暴殄天物。」「不可惜不可惜——學會了多有趣,可以……」說到這,小小昊吐了吐舌頭,看了下祈叔叔和柳叔叔,將打算做的壞事全吞進肚子裡。柳殘夢笑眯眯看著不作聲,祈世子閉眼靠著錦鍛休息,全當沒看到沒聽到,反正再怎麼折騰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就先讓小小昊折騰衛公子去。小小昊繼續磨著衛懷霖要易容秘方,衛懷霖被他纏了半天,覺得小朋友挺可愛的,便道:「其實易容方式倒是容易,千變萬化不離根本。你猜猜難的地方在哪裡。」「在哪裡?」小小昊敏而好學,馬上眨著大眼請教。衛懷霖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動作,沒有表情,明明什麼改變都沒有,卻從眼角眉梢漸漸透露出一層女性嫵媚之色。眼波兒流轉,欲訴還休,半垂著睫咬唇一笑,便是一懷春妙齡少女。小小昊看得呆了,不由伸手去摸衛懷霖的胸。「衛叔叔,你真的不是衛阿姨嗎?」柳公子在旁老神在在地咳了聲:「小小昊,你要知道一個人是男是女,不該去摸他的胸部。」「那要摸哪裡?」衛懷霖沒有拒絕,小小昊拍了又拍,確定手底下按的是堅實平坦的胸部後,回過頭來一臉無邪地問。柳公子還沒說話,一直閉目養神的祈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