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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想騙錢才故意誇大病情,老子行走江湖,這把戲看多了。」眾人鼓譟著,只有雷百動在旁思考大夫的話。「庸醫?哼哼。」大夫臉沉下來,冷笑了兩聲。術有專長的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他的置疑,要不是這病人是昊帶來的,他早就甩手走人:「江湖上我放話不能醫的人,還沒有第二人能醫得了。」「哈,好大口氣,你是誰?總不會是藥師獨孤吧。」大夫露齒微笑。昊娃在旁一臉無邪:「是啊,這個就是幫叔叔看過病的獨孤大夫。大家不認識麼?」此話一出,周圍眾人頓時讓出一圈空間來,面面相覷,有些怨小公子為什麼不早說,最後把目光投向總教頭。雷百動皺眉瞪著那些有勇氣罵人卻沒勇氣承擔後果的下屬,身為老大,不得不迎上傳說中脾氣古怪下的毒從來沒人躲得開的無名教供奉:「獨孤先生,請恕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之處,尚祈海涵。沒想到會這麼巧遇上先生。放眼武林,先生是慕容公子唯一的希望了,希望先生不要因為我們的無禮而怪罪慕容公子,慕容公子此次救了我們大家,是洞庭山莊的大恩人。先生若能治好他的病,洞庭山莊與無夢谷將共同感激。」他雖粗魯,到底是久經場面的老手,一席話說得軟硬兼施滴水不漏。「你們感激與我何干,又當不得飯吃。要不要救人我自有主張,跟什麼門派都沒關係。」孤獨卻是軟硬不吃,毫不客氣地嗆了回去。但看到一旁昊娃的臉色,又氣餒地坐正身子:「慕容公子我自然是會救,但他的情況比較特殊,不適合一般方法,讓我想想……」他邊說邊滿地地繞圈子,嘴裡念念有辭,繞過宋迪時,突然停了下來,直直看著他。宋迪正在給傷口抹藥,見狀嚇了一跳,不知自己哪裡又招惹到藥師。「血歇、龍骨、冰片……含龍骨的不能用,改用含三七的。」藥師說完繼續繞圈子。「啊?」宋迪呆滯。他療傷一向都用山莊提供的金創藥,現在突然跟他說這個不能用——這人真的不是騙子嗎?藥師繞完一圈回來,見他還是拿著藥發呆,進不得退不得的樣子,翻了個白眼,湊近他笑得十分曖昧:「你近來……是不是那個那個很有問題。」「那個那個?」宋迪呆呆地重複了次,看著藥師的眼神,突然明白過來,臉色轟地紅了起來,看看左右,大家好像沒聽到的樣子,小聲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麼知道?」「你眼圈外紅內黃,本就內火大旺,龍骨又是澀精止血的,你繼續用這個,後果當然是不能那個那個了……」藥師趾氣高揚地嗤笑著,繞到他身後,吸吸鼻子,又道:「你剛才暈倒了是不是?」「是啊是啊,這也能聞得出來,太神了?」宋迪一臉崇拜只差五體投地。「你身上沾了牛糞,臭死了。」獨孤毫不客氣地回答,換來轟堂大笑。原來大家一直都豎著耳朵在聽,只是裝著不在意的樣子。宋迪灰溜溜地摸摸衣服東嗅西嗅。大家都等著藥師為慕容戀塵做最後的審判,慕容小朋友卻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手慢慢地往劍鞘伸去,再被昊娃半途不動聲色地擋下。瞪眼,互瞪,乖乖低頭。「大夫,你想好救我叔叔的方法沒?」威壓下慕容小朋友後,昊娃忍不住發問。孤獨這樣子,跟他平時想著疑症的樣子可不大一樣,誰知這人在想什麼事。孤獨瞄了眼他,笑嘻嘻道:「本來想不出,不過你要肯讓我抱抱,說不定就想出來了。」昊娃微微一笑,天真道:「真的嗎——」笑容甜美無瑕,獨孤打了個冷顫,繼續承受著冰與火的共舞:「方法姑且算有吧……慕容公子,你先坐下。」昊娃拉著慕容小朋友坐在獨孤身前,白玉般的小手牽著大手,讓獨孤羨慕得很。悵然再瞄了眼,手指按上慕容戀塵的腦袋,慕容戀塵有些受驚地動了下,在昊娃的安撫下又安靜下來,手指按在腦後風池穴和玉枕穴上,閉眼感受血液流向,再緩緩滑下頸、背、肩、胳膊,突然手指間夾了根銀針刺在腦門的神庭穴上。眾人反應不及,雷百動趨前幾步又停了下來,一臉擔憂地看著慕容戀塵捧著腦袋,額際冷汗不停滾落,想叫卻叫不出來。獨孤視如不見,神色專注,雙手繼續順著睿脈往上行走,過了腦後啞門穴,突然又是一針,刺入啞門穴之上的風府穴。慕容戀塵額頭青筋迸出,抽抽地跳動,眉毛緊鎖又睜開,目光溼潤柔軟,只有痛楚。雷百動不由踏前一步,想握住他的手,給他一份力量。「不行。」獨孤大聲叫著,手順著睿脈越過頭頂轉入任脈,銀針刺入背後關元,中極,天突三穴。手指再按向身側衝、帶二脈,五樞、維道、橫骨、石關,又是四枚銀針。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奇經八脈上東一根西一根插滿了銀針,真氣被封逼向正經十二脈。雷百動的手指僵在半路,不知該不該放著慕容戀塵這麼痛苦。昊娃握著慕容戀塵的手,一臉惶急之色,手中真氣不斷,默默配合著獨孤的銀針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