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會錯意了?子淇對自己,依然只是習慣? 還是比不過子塵麼? 子淇依然縮在往事裡,僅憑自己,無法將他拉出來? 心頭哽得厲害,卻又空蕩蕩,什麼都沒有,連刺痛的感覺都沒有。 千絲萬緒,纏纏繞繞只有一個人。只不過今天過後,就該徹底抹去這個存在了。 再不捨,一個人單方向的感情,也只能落往虛無。 「兩個人的關係,只要有一方不肯放開手,就不會真正斷了關係。」對著要出門的副會長,會長大人慢吞吞說了一句。 子郗腳步微停:「或者是這樣,但這種作法只會給對方帶來負擔或困擾時,還是早點放棄好。」 「嗯嗯~」會長大人點了點頭,直到子郗走遠了,才笑眯眯接著說。 「不過,我指的是小淇啊~」 停車柵裡,範子郗推出腳踏車,就見車棚另一端坐了個人正在翻著雜誌,見到他,嗨了聲:「小郗,送我回家。」 嘴角微微動了下,又回覆平板的表情:「你的車呢?」 「我今天怎麼騎得動車。」子淇臉色垮了下來,一臉控訴。 想到昨晚,子郗的眸色變得越發幽深,看著子淇,子淇沒有迴避。 目光交纏,無數語言盡在不言中。 你接受了? 我接受了。 子郗繃緊一天的神色終於放鬆下來,腦袋微微往後一側:「上來吧。」 輕快地站上後座,不理車子馳出時,有多少看到副會長載著執行部長而跌落一地的眼鏡,子淇將腦袋趴在子郗肩上。 「你的後座只載情人~」 「嗯。」 「所以我們是情人了。」 「……嗯。」 「我喜歡子塵。」 「嗯。」 「但我更喜歡你。」 「……嗯。」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嗯。」 「你也不可能放開我。」 「嗯。」 「除了嗯你就沒別的話說?」 「我喜歡你。」 「……不要說這種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你臉紅了?」 「才沒有!」 腳踏車輾碎一路的枯葉和笑聲,冬天的太陽還沒沉下,風很冷,卻冷不下年青而熱情的心。 很多事情都還沒有解決,學園祭還沒結束,楊洛嵐對夜舞還是虎視眈眈,夜舞的幹部群在鼓嘈著是不是該復出,學校的教導主任對子淇的蹺課又有新怨言了…… 很多很多的煩惱還在叫囂。或者以後,還會有很多的考驗、磨難、誘惑、挫折在等著他們,但是,只要能握著對方的手,不再彼此放開,那麼,還是能站起身拍拍灰塵,等著前方,有同樣數量的成功、喜悅、勝利在等著他們。 他們才十七歲,他們的人生才正要展開。 尾聲 「老大,你近來跟副會長大人磨合得如膠似漆啊。」鄭漠橫躺在天台上曬著冬天難得的太陽,順便思考自己這個如膠似膝用得合不合適結論是再合適不過。 「沒錯,簡直走到哪裡都是兩人組,現在副會長大人身邊的美人還不是任你挑。」周遊為他辛苦做出來的名花錄哀怨不已,憑什麼要被這個坐擁齊人之福的傢伙搶走! 「嗯嗯……別用磨合行不行?你不覺得,跟小郗如膠似漆的話,其實人生真的很沒希望了?」子淇笑嘻嘻說著,心中有點點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感覺。 小郗說,他的後座只載情人。 情人的定義,是必須對彼此忠誠。 那也代表他必須跟可愛的小花們告別了…… 「怎麼算都有點划不來啊。」他嘆氣自語。 不過同時也代表自己有權利要求子郗遠離那些礙眼的仰慕者了。 「也不是那麼不划算。」子淇點了點頭,臉上又笑開。 「老大你在自賣自語幹嘛?」周遊和鄧漠看不過眼,「臉色變來變去的,你變態啊。」 「別跟我提變態~~」子淇抱著腦袋,鬱悶地想到之前自己不幸失身的理由。 「你又惹了什麼變態?」周遊和鄭漠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最大的一個。幸好學園祭結束後,就不用跟他打交道。」 鄭漠和周遊對看一眼,神色古怪:「你是指楊洛嵐?」 「怎麼?」子淇轉頭。 「你……節哀。」周遊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我們剛才從教導處經過時,聽教導主任講,為了加深楊基和聖安淳兩校的交流,增強兄弟校之間的感情,將交換學生,聖安淳學院交換來的就是楊洛嵐……」 方子淇耳朵嗡嗡作響,再下面周遊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到。衝到欄杆上,從天台往下看,下方穿著深藍色與暗紅色校服的兩人,正延續前幾天的對峙,再次對上。 楊洛嵐感覺到上面的視線,抬頭看到他,笑了笑,拋個飛吻,用唇型對他說:「接下來三個月,請多指教。」 旁邊的範子郗也抬起臉,一臉冷酷的煞氣。 有什麼比惹了一個暴君更麻煩的事呢? 那大概就是同時又惹了一個變態。 校園的廣播裡,廣播部正在唸著一篇勵志的文章。 「十七八歲的我們,生活正要展開,未來正要展開……」 但方子淇覺得,他的人生,真的已經很沒有希望的樣子了。 番外一 「小郗,老實說,你第一次是跟誰上床的?」子淇看著情人咬著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