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屋外都響起抗議聲,坐在謝鄂身邊的中年貴婦顫抖了。&ldo;我剛從新幾內亞回來。&rdo;謝家老二抓抓自己滿臉絡緦和過耳的亂髮:&ldo;要不是大姐電話一直催……&rdo;&ldo;快去刮掉順便洗個澡!&rdo;謝媽媽痛苦地扭開頭:&ldo;我不能想象我和你爸爸居然有象狗熊的基因!&rdo;&ldo;不就是鬍子長了點麼,要刮掉再回那個食人部落就不容易了。&rdo;謝家老二嘴裡嘀咕著,還是揹著旅行包去包廂附帶的衛生間梳洗去。&lso;牛郎&rso;小心翼翼地將鄭直已經僵住的拳頭從自己衣領上推開,整了整衣服,一臉輕佻地打招呼:&ldo;弟婿你好啊,有話我們進去說吧。&rdo;鄭直木然地看著他,又看看一屋子人,最後目光落在從頭到尾無奈苦笑的謝鄂身上,自暴自棄地跟進屋子坐在謝鄂身邊。謝鄂從桌下伸出手捏捏他有點冰涼的手,目光交錯間,已是千言萬語。&lso;他們都是你家人?!&rso;&lso;對不起。&rso;&lso;是你找他們來的?&rso;&lso;絕對不是,大概是小哥通知的,他知道我這學期交換到n大。&rso;&lso;看不出他這麼八卦。&rso;&lso;關於我的事,他們比較在乎。&rso;&lso;那現在是見家長了?&rso;&lso;是的,對不起。&rso;&lso;對不起有個屁用!我也要回家擺個鴻門宴給你!&rso;&lso;好啊,我不介意見岳父岳母。&rso;&lso;想得美!&rso;&lso;嗯,公公婆婆?&rso;最受寵的小六有物件了,從世界各地趕回來的謝家家人們看著兩人的眉來眼去,沒打斷。衛生間的門開啟,颳了鬍子修了頭髮洗了臉和身體還換了衣服的謝家老二出來,身上隱隱的異味已經洗去,走到謝屹和&lso;牛郎&rso;之間,一字排開的三張臉讓鄭直有點恍惚,彷彿看到了謝鄂同學未來的成長走勢。將走勢停在最後一個進化史‐‐&lso;牛郎&rso;金光閃閃華麗無比的身上,鄭直突然有點糾結。要不要現在就拋棄謝鄂?感覺擁有這種未來太可怕了。&ldo;你好,還沒自我介紹。&rdo;&lso;牛郎&rso;輕佻地拋了個媚眼:&ldo;我是謝鄂大哥謝傑,傑出的傑。&rdo;&ldo;當然,一點都不傑出,媽一直後悔取錯名字了。&rdo;按下大哥,不太習慣地摸著突然變得光溜溜的下巴,謝家老二道:&ldo;我是謝巍,職業攝影師。你也喜歡戶外活動是不是?下半年我們攝影協會有個北極極光的攝影行程,你要不要一起參加?&rdo;&ldo;咦,可以嗎?&rdo;聽說去北極,鄭直眼神一亮差點要拍桌而起。&ldo;人員由我挑選,當然沒關係。&rdo;謝巍不遺餘力地拐人:&ldo;聽說你體質不錯,已經爬過安那布林納峰和馬納斯盧峰?&rdo;&ldo;是啊是啊,這幾年我對極限運動很有興趣,除了北極你們協會還去哪裡拍照?&rdo;&ldo;亞馬遜雨林、東非大裂谷、肯亞草原、羅布泊沙漠……&rdo;&ldo;真棒!&rdo;&ldo;咳。&rdo;謝鄂輕咳兩聲,提醒一拍即合的兩人:&ldo;二哥你不要一回來就挖我牆角。&rdo;&ldo;抱歉,我的助理上次辭職後還沒找到新的,鄭直身手這麼好,無論雪山還是熱帶雨林他都可以適應……&rdo;&ldo;他再好也是我的!&rdo;素來溫和冷靜的么子顯示出明顯的獨佔欲,讓其他人都&lso;哦&rso;了聲。這種程度的告白鄭直一般不會臉紅,不過當著謝鄂家人的面,他還是有點不自在。看出他的不自在,謝屹開口:&ldo;我是謝屹,我們見過了。本來大姐今天也要過來的,但臨時有事來不了,小妹……&rdo;&ldo;我在這裡。&rdo;幽涼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鄭直全身寒毛都炸了起來。&lso;喵~&rso;一隻黑貓跳上了鄭直膝蓋,舒服地盤了下來。&ldo;黑仔還是很喜歡你啊。&rdo;幽涼的聲音帶了點苦惱,彷彿雕塑一般木無表情的女孩收起洋傘在鄭直身邊坐下。&ldo;但是我也喜歡黑仔,不能將它送給你。這樣吧。&rdo;她說著輕輕靠近鄭直,將手搭在他肩上,黑色袖口裡蜿蜒爬出一隻青色的蛇和緋紅的蠍子。冰涼溼滑的軀體在鄭直身上游移,直到脖子處盤繞停下,選擇了滿意的住處,紅蠍則順著鄭直的長髮爬上他的頭頂。鄭直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