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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見面了嗎?雖然知道或者有再碰面的一天,卻沒想到這麼快,才不到三年。不到三年,由法定的未成年步入法定的成年,但未成年與成年的界限那麼含混,越過來,好象也沒什麼不一樣。未成年不該乾的事情他幹過了,成年該乾的事情,他也幹過不少。和謝鄂的最後一面,是在修車鋪。從二樓往下看,如果他走出去後肯回頭,或者就能見到自己。可惜他始終沒回過頭。就象這段感情一樣,始終只是他一意孤行地執著著。‐‐不,甚至連&lso;這段感情&rso;這個形容詞都用不上的,因為它只是個單方面投注,不曾得到回應的畸形產物。鄭直是個自大到自戀的人,理應與&lso;自卑&rso;這兩字無緣。只有喜歡上謝鄂這件事事才給他明亮的心境添了晦暗,無法訴說的,獨自品嚐的苦澀。在那漫長的單戀過程,有時也會想,如果自己與謝鄂有一方是女性就好了,這樣,他喜歡她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去追求她‐‐就象謝鄂對腹蛇一樣。妄圖想之所以稱為妄想,就是因為它不可能有實現的土壤來栽培。每次幻想過後,都只剩下苦笑。喜歡這種事,和性別是有關係,但最主要的因素卻與性別無關。否則,他就應該喜歡腹蛇,又或腹蛇應該接受謝鄂的。煩燥地在床上翻了個身,閉上眼,鄭直又想起那天在青華山頂,謝鄂冷漠的臉。&lso;我只是不喜歡你,這也沒什麼不對。&rso;都說時間是最好的傷害,但這熟悉的心痛卻從來沒有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減少。鄭直一向將這段回憶藏在記憶之海的深處不願去碰觸。可是康莊的話,與謝鄂可能在校園裡狹路相逢的事情,卻讓他頑固的心防起了波動。&ldo;學長~&rdo;尖銳的叫聲震得鄭直差點耳鳴,他小偏下身子,將遠遠射飛過來的足球用足尖一帶一勾,靈巧地踩在腳下。&ldo;還好你沒事。&rdo;經過的學妹放心地拍著胸口:&ldo;要是不小心被球打到,學長的急性心肌炎說不定就會發作了。&rdo;開學後,這個八卦果然越傳越大了。鄭直沉默三秒,考慮要不要順應大家期待捂胸表現一下自己的弱不禁風,最後還是算了,溫和笑笑:&ldo;只要不是太劇烈的運動就沒事,謝謝您們的擔心,不過下次別再叫這麼大聲,會嚇到大家。&rdo;&ldo;人家只是擔心啊。&rdo;被學長俊美笑容勾引得三魂一起出竅的學妹們脆生生回答,遠處足球場上正在踢球的同學也在大聲叫:&ldo;勞架,把球踢回來下。&rdo;鄭直還沒行動學妹們就怒了:&ldo;你們剛才差點砸到人,不道歉還好意思要人家幫你們踢回去,垃圾!&rdo;&ldo;哪有那麼誇張,就你們小女生嘰嘰歪歪的。&rdo;球場那邊的男生也不甘示弱:&ldo;這不沒事嗎?&rdo;&ldo;這次沒事不代表下次沒事,球技爛腳丫臭就更該小心點,省得在大眾廣庭丟人現眼。&rdo;&ldo;喲喲,連我們腳臭都知道,該不是聞過了?&rdo;&ldo;垃圾堆不用聞都知道是臭的!&rdo;眼見兩邊就這麼不明所以地吵了起來,鄭直苦笑起來,對自己因為這種緣故變成焦點一事並不太期待。伸手託了託眼鏡,正想找個籍口溜走,後面傳來康莊調笑的聲音:&ldo;一聽這麼熱鬧,就知道是我們病美人出事了。&rdo;鄭直翻了個白眼:&ldo;親愛的,嫉妒會扭曲你本來就不陽光的心理。&rdo;&ldo;缺少陽光照耀的難道不是弱不禁風迎風就倒的你麼,嘖嘖。&rdo;康莊搖了搖頭,向旁邊的人介紹道:&ldo;這樣是本校汔車工程專業的鄭直同學,你們應該認識吧。&rdo;記憶裡溫和的聲音帶了點恰到好處的懷念,自他背後響起:&ldo;是啊,我們快三年沒見了。&rdo;背脊一陣發涼,笑容僵在臉上,所有的聲音都從耳畔消失,只剩下那人溫和的聲音。知道會有在校園遇上的這一天,也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那些準備顯然還是不足的,他的心跳在凍結後再次激烈地狂飈,血管在耳膜不斷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