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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啦。」李凌文翻身避開祈的懲罰之腳,跳起身來,「等下士兵起營後,可能就會有人來。我們先走吧。」 祈看看暗藍完全沒有轉亮的天色,悻然道:「讓你逃了。」說完,整了整衣服,向旁邊昨天新建的墳合掌。 「夏將軍,給你守了一夜的靈,希望你英靈好走,來世再投胎成為美人嫁給我吧……」 「後面這句沒必要!」李凌文恭禱完,聽祈越說越不像話,直接揪他衣領走人。人死了還得受這種搔擾,未免太慘無人……鬼道了吧。 其時不過四更多,士兵們都還在睡。李凌文素來持重,提前離開,原不認為會遇上什麼人。不料才走一半,便遇上身著雁翎盔甲,戴著面具的少年先鋒。 雙方皆是出其不意,怔了下,李凌文反應過來,連忙恭敬行禮道:「蘇將軍。」心中祈禱天太黑能混得過去。 蘇星文面具下的眸子打量兩人一眼,唇角彎出一抹笑來,「軍營的紀律越來越鬆了,混水的人似乎不少。你是哪個營的?」說到這,伸手要拍李凌文的肩膀。 「小心。」祈叫了聲,撞開李凌文,一掌託上,挑斜蘇星文那友善一拍。掌風無聲落在地面,草地上的土石皆化為碎末。這一掌若打在李凌文身上,五臟六腑定會同樣粉碎。 「呵呵,混進軍營的小耗子身手還不賴。訊息真靈通,這麼快就想要回你們夏將軍的屍身了?」蘇星文笑吟吟地說著,手上也是掌刃如刀,一點都不容情,快狠準辣,與他的兵法一樣,鋒銳破開阻擋在身前的一切障礙。 「小耗子?」祈聽得眉一挑,「你又比我大多少,大耗子!」邊說邊不甘示弱,無視蘇星文切向自己左臂的那—掌,弓膝搶攻他右肋下因出掌而現出的空門。 十四歲少年與十六歲的少年,身高體型上,確實有著明顯的差別。蘇星文但笑不語,也不反駁這明顯的事實。收回切向少年左臂的那掌,並不搶救自己右肋的空門,反而一指點向少年肩頸。 黃衣少年對上少年先鋒,兩人都是兵行險著喜歡挑戰之人。雙方對招用的皆是敵我俱敗,生此一線的招數,放著敵人攻擊自己空門的招數不管,以傷博傷,卻又差之毫釐,並未受傷。 快如閃電的移位間,每一瞬都是踩在生與死的邊緣。每一次,只要錯了一點,就足夠雙方血濺當場。 祈先前出手,是氣不過蘇星文的下手無情。但這一戰打得痛快,倒將心頭不悅消掉大半。只覺再剌激不過,越發興起。 李凌文在旁微微皺起眉。他是旁觀者,兩人雖似打得勢均力敵,但蘇星文不知是顧著自己在旁還是另有原因,招數並未用絕。祈身上有傷,一旦久戰不下,蘇星文又是個行事 狠辣之人,使出殺手,只怕自己搶救不及——一念至此,他喝道:「住手。」 「乒砰」兩聲,李凌文喝止時,正巧祈臂上被彎刀所割的傷未愈,被掌風逼破舊創,微微—頓。蘇星文自不會放過這個好時間,手掌如蛇般橫切祈的臂彎,祈避之不過,肘彎一拐,勉強避開,另一掌與蘇星文接了個實打實,雙方皆略退一步。 「兩個要—起上麼?」蘇星文笑笑,舔了舔手上之血,他的手臂也被震得微微發麻,卻不曾表現在面上。 祈扶著負傷的右臂,哼了聲,想再上,被李凌文件下。他從懷裡取出信封,冷冷道:「這裡有九王爺給你之信。」 「九王爺……原來你們是他的人。」蘇星文有些訝異,倒真的住了手。手一招,李凌文手上的信如被線牽引般飛了過去,「堂堂九王爺,派來的怎麼盡是偷雞摸狗之輩。」 「遇文王,講禮儀,遇上鬼鬼祟祟的人,當然也只好派些鬼輩了。」祈世子氣不爽,嘿了聲。 「原來閣下也承認白已是鬼祟之輩,那便好。」蘇星文點了點頭,接過信封,也不急著拆開,只反過來瞧了眼火漆,確認真偽,不理一旁為了失言而牙癢癢的少年。 祈的血統裡,到底流的是王族傲慢之血,哪堪被一介外人這般吃得死死,正想再度發作,卻聽蘇星文問道:「瞧兩位年少英俊,不知哪位才是九王的愛徒李小公子?」 話是問著,眼睛卻只瞧著李凌文。 李凌文小小年紀,已表現出不下於蘇星文的沉穩,一拱手,道:「正是不才。」 將信收進袖裡,蘇星文抬頭看了下天色,「軍營非等閒之地,李小公子雖是奉九王爺之命而來,卻非依法求見,蘇某不好款待,亦不便依軍令處置,只有請兩位先行一步。恕在下不送。」 「真是個討人嫌的小氣鬼,連招待都不肯招待。你幹嘛要阻止,讓我跟他打上一場教訓一頓,看他還會不會這麼自大!」被拖走的黃衣少年氣哼哼地嘀咕個不停,只要想到有人居然比他更囂張就是一肚子不爽——而且,連名字都沒問一下,徹底被無視了! 「阿情,如果我扁你一頓,你會不會就不再這麼自大?」李凌文被念得煩了,回頭瞪一眼。 「你?!」祈笑嘻嘻道:「等你真的打得贏我再說。」 冷靜,冷靜!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