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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山,古稱勾注山,在代郡城西北40餘里。這裡群峰挺拔、地勢險要,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它與寧武關、偏關合稱三關。附近峰巒錯聳峭壑陰森,僅有一路盤旋幽曲穿城而過,險要異常,是歷代戍守重地,雄居天下『九塞』之首。相傳每年春來,南雁北飛,口銜蘆葉,飛到雁門盤旋半晌,直到葉落方可過關。故有「雁門山者,雁飛出其間」的說法。守城的太守聞報祈世子再度微服而來,不敢怠慢,府上美酒佳餚擺了一桌,本欲在天香樓設宴,卻被祈世子所阻。「咦,王爺為何不願在天香樓下榻?說來卑職節字數:10986 更新時間:07-05-14 20:25伊祁憤然跑出太守府,原是想上街轉轉散心,不料才出府門就險些撞上一位盔甲披掛,滿身風塵,腋下挾了個雁翎頭盔的青年。兩人都是悶著頭闖的,幸好反應都甚靈敏,在撞上前及時側開身子。皺皺眉,心下正沒好氣,剛想發火,卻聽對方已開口道:「抱歉,是本將走得太急。」聲音低沉有力,語氣平和,看打扮官位不低,卻全無仗勢欺人之意,伊祁氣一和,又抬頭丈量,發覺對方身形甚是高大,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勾鼻鷹眸,薄唇緊抿,方方正正的下巴略有些胡梗,剛直之氣逸於言表,舉止間霸氣隱而不露,斂收於眉宇間,完全不是他這個年齡便能作到的。他便有如一把遠古流傳下,已鋒芒盡斂的寶劍,無需藉助任何聲勢,便能讓見到的人意識到非凡的身價。青年也打量了會兒伊祁,突然問道:「你是伊祁?」伊祁眉一動,瞪著他代表身份的虎形護心甲:「你是李凌文?!」「看來他果然回到邊關了。」李凌文將雁翎頭盔挾到臂間,大步踏入太守府。伊祁本來要去閒轉的,但見到李凌文,又起了好奇之念。當年倫王之變,鎮守邊關的李凌文一直是軒轅心上最麻煩的一根刺。如此頭痛,卻又捨不得亦或無法換掉,應是有其讓人刮目相看的才能。少年打定主意從軍,自不願放過這個就近觀察的好機會,當下尾隨而入。花廳裡,祈世子與太守正漫無邊際地打著哈哈,突覺殺氣破空,當下足尖一轉,連人帶椅移橫移數尺,原先坐的地方,被強霸勁氣打出一個大坑來。太守正為他那一地由礪石谷開採的水磨青磚受損而哀嘆,廳外攻勢又來。連續三道掌力,毫不容情。千軍萬馬中礪練出來的掌法,同樣挾帶著三軍肅殺一往無回之氣,狂暴驚人。祈世子已失先機,險之又險地以百步千蹤避開第一掌,先前坐著的酸枝鑲雲母石的太師椅立時粉碎,他借木屑飛濺之際,避開第兩掌,不料第三掌已無聲無息地自肋下迎來。眼見無路可避,只得單掌迎上。兩人真氣一撞,勁道橫溢。周圍一丈內,桌几齊齊震飛。「好一招移形換位。果不愧是暗流首領。」「哪及得上鎮守邊關威名赫赫的李將軍。」單掌互抵的兩人對視一眼,雙雙大笑著收回手。李凌文臉上冷硬的線條,更是如解凍風來,化為春色。「好久不見,阿情。」「彼此彼此,小文。」跟回來看熱鬧的伊祁嘆了口氣:「原來又是舊識。」「沒想到你還會來見我。」「我怎麼捨得不來見你。」「聽說你不久前來過邊關,那時就不見你捨不得了!」「當時皇命在身,不克久留啊!」「阿情,你跟柳殘夢在天香樓喝花酒的事,在邊關可是流傳了月餘。」李凌文一臉的難以苟同,一掌拍在祈世子左肩。祈世子唉了聲,抱怨道:「不要這麼粗魯,本王千金之軀,哪能讓你這樣拍來拍去。」他雖是這般說,李凌文還是發現了,抄住他左腕,訝道:「你左臂怎麼真氣緩滯不通……何時負的傷,怎麼還沒好?」「沒事,沒事。剛才跟你對了一掌,真氣一時還沒平復下來。」打了個哈哈,祈世子看向一旁華太守:「華大人,這接風宴變成這樣,是不是著人再辦一桌?」「卑職這就喚人。」華太守一直笑眯眯地看著兩人,聞言又是一臉諂媚。忙不迭地招喚下人換下酒席。伊祁卻發覺此人確是不簡單‐‐之前,祈世子與李凌文打得廳內殺氣沖天,華太守卻只是為他那一地價值不斐的青磚哀嘆,對身旁的勁風全然無動於衷。若他不是個死要錢的吝嗇鬼,那隻能說,邊關確是臥虎藏龍之地。外出遊玩一天,探得不少訊息。伊祁心滿意足地抱著大堆戰利品回太守府,見偏廳燈火通明,祈世子與李凌文似乎還在拼酒。有些不悅地努了下嘴,少年的眼珠子在黑暗中轉了轉,悄悄潛過去,看能不能聽到些什麼訊息。不料,燭火通明下,只餘一黃衣一鐵甲二人。燭火照在三尺青鋒,明波流逝。青鋒便架在黃衣青年的脖子上。李凌文站起身,緩緩道:「沒想到你還會來見我。」這是兩人之前見面時說的話。此時,全無一點故友相見的熱誠,有的只是無盡殺機。黃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