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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不是認萍生。只此一句話,就可使一切疑團豁然開朗,可使一切迷局,塵埃落定!所有真相揭曉的時刻,南宮神翳隔著那層薄薄的紗,看著那個男人的臉。霧裡看花水中觀月,只有他臉上漆黑刺目的黥印,清晰得真象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場翻天覆地的風雲鉅變,浮若萍生。--整個大廳裡,只能聽得見慕連城衣幅摩挲在地的沙沙聲。她慢慢地,走向認萍生。披垂在華衣錦服上的青絲,長若千尋光可鑑人。“藥師,事到如今,您就沒什麼要說的麼?”“……你想我說什麼?”慕少艾心裡就在想慕連城你不必那麼刺激南宮教主吧……連城未語先笑,眼中滿是揶揄,真精怪。“拜託!這種時候,不都是要先念詩號的麼?”“呼呼,詩號剛才你來時不是已經幫我念過了嗎?”慕少艾微微一笑,眼角眉梢,如沐春光。如此風骨清雋、落落大度,的確是正宗慕少艾的笑法。“因此藥師我還是說點實際的罷。”他看著慕連城,目光溫和,臉上的笑容始終不改。“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連城,打是打不贏的,快跑吧!”第九卷一塊塊堅硬的骨骼和著鮮紅的血,為偽裝下那塊堅韌的領地建起一道巍峨的城牆。將醫者心中的溝壑縱橫全部夷為平地,回到滄海連著蒼穹的混沌不清。這一切都只是為了這遲遲落幕的一刻。很快,就會結束了。慕少艾於南宮神翳,並無實質上的恩怨。他並不恨南宮,有的,只是出自人性與價值觀的憎惡。人命至重,有貴千金——如今背水一戰,去掉那些大義凜然的慷慨說辭,慕少艾覺得自己所做的,只是他想做的,無愧於心,更無須在意身後評!但事到如今,反觀藥師其身,雖無懼世人閒言碎語,也無愧武林史家的一枝刀筆,但現在他身後的大門,被一干嚴陣以待的翳流教徒圍得水洩不通……這才是最嚴峻的現實!明眸回盼間,慕連城身形飛絕,身上寬鬆華麗的長褂如遮天蔽地的羅網舒捲出去,內力精純翩若驚鴻,就勢擋住一波欲衝入殿中擒下慕少艾的教眾。她在繁雍的宮裝之下,藏有便於行動的月色輕衫,一把抓住身邊那被千夫所指的藥師,往大門以外的地方衝過去。“藥師,走窗戶啊!”真乃一語驚醒夢中人。慕少艾就想自己怎麼忘了還有這一招?這兩人翻窗爬牆樑上壁間的技術一流,兩扇紅木梅花欞被撞得差點散了架。眨眼間,慕連城刀氣瞬化長翼,仿是起舞迴雪,無數透明的銀羽漫天飛揚。在兩人四面楚歌的景況下,這罡風捲雪的幻境,越發讓人驚異!(月華:終於在教主面前做這種事情了……)(西希:目瞪口呆……)六翼刀法,其精髓就在一個快字。一招制勝不留對方絲毫喘息之機。慕連城雖然年紀尚幼,但天資聰穎,又加上有性別與生理上的優勢,身法更是輕靈飄逸。御風如刀,銀光瀲灩;她下手之決斷,一如羽人非獍的膽魄與慕少艾的心性!她討厭血的顏色和氣味。袍袖揮灑間,真恆刀氣如虹,卻比天泣更加綿長細密;女孩的腕勁偏柔,如風中荻花,在人體致命處輕輕一抹,似清風明月,平淡了無痕,連一丁點聲音都不會有。“哎呀呀,氣質氣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女孩家不要亂殺人。”慕連城白目。但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幾乎是腳不沾地護著慕少艾衝出重圍。“什麼時候了,藥師你不是在說真的罷?!”“藥師我是為你好……錯了錯了,映月湖在右邊,連城你的方向感還是那麼白痴。”“你不出手就算了,麻煩能不能不說話啊?”慕連城都快抓狂了。認萍生,認首座,居然是忠烈王府派來的奸細——真是晴天霹靂石破驚天般炸了全翳流黑派的鍋!然而更令人驚駭的還在後頭:素還真率忠烈王府五路高手以及一干正道人士,已經從莊外攻了進來。南宮神翳倒是沒被這突變弄得方寸大亂,起碼錶面上是。當機立斷調了全山莊的兵力去抵住外來的進犯——至於認萍生,別說他身上的毒還未解,就算他功力恢復如初,也插翅難飛!認萍生身上所中之毒,南宮曾言天下間有制此毒能耐者,屈指可數。當時竄入其腦中的第一反應,就是認萍生本人。可惜,他的下一個條件反射,就是排除了這個可能:他的確抓不住任何有關認萍生行跡可疑的把柄。他以這個事實來說服自己去相信,認萍生不會背叛自己。有的時候,那已經不再是一種冷靜的分析,更象是一種祈願……用盡一切手段,甚至連尊嚴與意念也可以動搖,只是為把那個人留在自己身邊。春風笑意圖。他看著那張漂亮的臉,被燭火慢慢吞嚥舔噬著,化為一片焦黃枯碎。眸中頓時一片冰冷漆黑,如暗夜沉沉。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認識過,又何來望斷天涯?只不過,可惜了這張好看的臉,和造化風雲的才能……終究不能為自己所用!其實慕少艾與慕連城不顧一切地一路狂奔,根本就不是為了逃出山莊。相反,他們現在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