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圓孤獨缺就是那種“如果看到有人在罪惡坑什麼地方打算放火的話,會在屋頂繼續灌酒,等到火燃起來五分鐘後抬頭咕噥一聲:‘這焰火顏色太單調了’的人”。如此獨樹一幟的他在臨死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叮囑了狂龍要代自己問候他老母后,他以無法親眼看到自己的腦袋掉下來為最後的遺憾。許多往事一件件地在腦海浬閃掠,他發現自己的一生居然有這麼多遺憾,居然有這麼多還想再見到的人,他覺得自己一事無成,連教個徒弟都教成那副德行。象只雞蛋一直被人打破的老母雞似的。他有點惡毒地想。我想喝酒可是師父不讓什麼偷著喝你怎麼能讓淑女做這種事情師公你說淑女在哪裡是什麼意思?!師父說師公是罪惡坑裡最無聊的人啥師公你上次聽到的不是這樣的那大概是版本不同罷。師公有後悔的事情嗎後悔的事不是悲哀的事就是假如重新發生一次可以改變的不好的事情。誰會想到上一次的見面就是永訣呢?誰會想到呢?羽仔……其實我只是希望,你比任何人都來得幸福。有些東西,即使我得不到,也希望,你能得到。秋天是變遷。夏日與冬季間短暫的停頓,然後熙熙攘攘的一切就過去了。從生到死。鮮妍的一切在秋季裡炫出最後的燦爛,逐漸褪色到蒼白。生命最後的喧譁與哀鳴。再漸漸消磨到老舊的灰。離別的冬天就是這麼來到的。在落下孤燈。全文完番外《砌成此恨無重數》“我要嫁人了。”斷雁西風推開門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泊寒波和拖家帶口來悟明峰蹭飯的慕藥師等都愣住了,反應最快的是九少爺,趁慕少艾凝固之際,把碗裡的青菜使勁往慕連城的碗裡轉移。“我要嫁人了。”西風重複了一遍,臉色很鄭重。泊寒波還沒從人生最大的轉折點上找到前進的方向,慕少艾定定神,哦了一聲。“哪個男人這麼倒黴?”西風沒接話,在門背後翻找趁手的遠端攻擊性物品,找了半天只看見把禿了大半的掃帚,才拿起來,她哥就象一窩自然災害般蜂擁而至,西風嚇一跳,條件反射地舉起掃帚自衛,泊寒波就隔著一把破掃帚熱情地擁抱了唯一的妹妹。“八字看了嗎?日子訂了嗎?酒席開幾桌?婚禮是中式還是西式?喜帖寫好了沒?準備生幾個孩子?先生男孩還是先生女孩……”“稍等下,泊仔。在後代問題上我們還是應該先關注下另一個非充分必要條件。”把鹿王的臉從掃帚上扯下來,慕少艾劈頭就問斷雁西風:“燕歸人呢?這麼大的事他沒跟你一起回來?”西風微微眯起眼:“我不知道。我管他做什麼?”泊寒波和慕少艾一起怔了下,泊寒波大喜:“你……你終於決定嫁羽仔了?!你看看,兜了這麼一大圈,你還是發現羽仔才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了吧?我說日子訂了沒了酒席準備開幾桌孩子的名字叫……”“我也不會嫁給羽人非獍。”西風冷冷冰冰地道。兩人又一起怔住了。飯桌上的連城發現了阿九的小動作後臉綠得跟碗裡的蔬菜一樣,趁慕少艾背對著自己發愣便端起碗全趕進慕少艾碗裡。“那、那你準備嫁給誰?”泊寒波目瞪口呆。“難道除了燕歸人和羽人非獍,我斷雁西風就沒別的男人要了麼?”西風傲慢地抬高下顎,一字一語地告訴他兄長:“我的丈夫,當是武林人人景仰的英雄豪傑——我已經決定了,我要比武招親。”慕少艾慈祥地看著西風的眼睛:“其實這招真的很老套……”掃帚終於招待到了慕藥師的臉上。“我敢說,西風和燕歸人一準是吵架了。”皇甫笑禪喝茶,然後點點頭,贊同慕藥師的話。“一般而言,女性受到這種刺激都會下意識地做出此類自殘行為。當然,對於西風而言,這種行為更包含了殘害無辜他人以達到洩憤目的的複雜因素。其實藥師我一直是很贊成西風和我家羽仔的。林主你想想,羽仔他個性好,武功又好,經得住罵更經得住打——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這世上還有哪個女子和他過不下去的?”笑禪維持著溫文的表情繼續喝茶:“可是藥師,西風小妹和羽人也吵架了。”少艾一愣:“這個……有嗎?”“藥師沒發現嗎?這些時日,西風再也沒叫過羽仔這個名字,一口一個羽人非獍,不是鬧彆扭了能是什麼?”少艾去看臺上裝扮一新的斷雁西風,再側耳聽聽臺下一片倒抽口水聲,特鄙視這些好色的男人。美色矇蔽了他們的眼睛和心靈,居然都沒看出來西風眉宇間那一團黑壓壓的煞氣,而如果眼神能殺人,現在臺下早就是一片屠宰場了。嫁個妹妹搬出了忠烈王保媒也的確倍有面子,笏政在比武招親臺上宣讀規則的流程象六合彩開獎公證,並親切地告知道有意報名者雖然比武是點到即止,但畢竟刀劍無眼,因此現場已經配備了一流的醫療裝置——藥師慕少艾和神針惠比壽。有這兩位出馬,怎麼說也能保住一條小命的。若有萬一落了點終身後遺症啥的,殘林之主也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