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妙妙眉頭一皺,她忽然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她還是皇貴妃的時候,肯定與此人接觸過。“徐總管,徐總管……”翠竹急切地呼喚著,但是依然無法阻擋來人的硬闖。袁妙妙一抬頭,就見一身材豐腴的壯年太監走了進來,他滿臉帶笑,白麵饅頭一樣的長相,讓他看起來特別慈和可親。但是一旁的翠竹被嚇得面如金紙,顯然這位徐總管並不像他表現出的這麼和善。“徐總管,有何事?”她輕輕眯起眼,難怪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她與這位徐總管的確打過幾次交道,但是他當時頭碰地跪在地上,連直視她容顏的資格都沒有。這位徐總管是負責統計秀女進宮事宜的,被袁妙妙叫過去幾次問話,其餘就沒有交集了。畢竟負責訓練秀女的,都有專門的嬤嬤和姑姑,上一次選秀還是小康子當總管事兒,這位徐總管的權利幾乎是被架空的。“咱家來慶賀主子心想事成,之前欺負您的人都已經輸得一敗塗地,連後臺姚容華都倒了,再也沒人來打擾您的生活了。”徐總管聽著她的嗓音,只覺得心裡一顫,抬腳就往她的床前走。翠竹一把拉住他,尖聲驚叫:“徐總管!”“袁常在身子不適,偶感風寒,您最好還是站得遠些。”“咱家和袁常在有話要說,你還不退下!”徐總管根本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奴婢、奴婢……”翠竹急得直跺腳,她顯然不想離開,生怕袁常在吃虧。此刻的袁妙妙並不怕他,實際上她還很想知道,這老閹/狗究竟是如何對待小常在的,會讓翠竹這個伺候的人幾乎聞風喪膽,比瞧見姚容華她們還要恐懼百倍。她揮了揮手,在袁妙妙始終鎮定的表情之下,翠竹還是悄悄退下了。等到屋子裡只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這位徐總管就迫不及待地走到床邊,一屁股就坐了上去,甚至還伸出手來,隔著錦被摸上了袁妙妙的腿。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像是做過了千萬遍一般。袁妙妙先是一愣,緊接著心頭湧起一股怒火,還從來沒有一個太監敢這麼對她。她想她應該是明白了這位徐總管,究竟是如何迫害小常在的了。深宮之中,除了皇帝這個男人之外,就幾乎沒有帶把的了。後宮佳麗卻有數人,能受到寵愛的寥寥幾人,大部分都是獨守空閨。其中若是孃家後臺強硬的,在宮中過得還不會太差,但若是那些樣貌嬌俏,又毫無根基的小妃嬪,很容易被人盯上。不過一般太監也只敢對宮女出手,沒想到這位徐總管簡直色膽包天,都把主意打到主子的身上了。看翠竹那樣子,小常在原本應該是沒有反抗的。“娘娘,奴才就知道您捨不得我,人人都說您魂歸西天了。其實不然,您肯定是厭煩了皇上,想要陪著奴才來,所以才投身到袁常在的身上,來陪我是不是?”徐總管的手順著錦被一點點往上摸,臉上那股垂涎三尺的模樣也絲毫不再隱藏。他的話音剛落,袁妙妙先是一驚,緊接著詫異萬分地看著他。這閹/狗知道她的身份?不可能啊。“娘娘,袁喵喵這個名字還是奴才親手寫上花名冊的,您喜歡嗎?是不是比本名好聽多了……”徐總管只是一臉痴迷地看著她,嘴裡翻來倒去都是那幾句話。而且每次對她的稱呼都是“娘娘”,這個稱呼只有從二品以上的位份才可以用。袁妙妙的心裡隱隱透出一個想法,莫不是這閹/狗一直把小常在當成死去的皇后?因為同名同姓,雖說兩人長相絲毫沒有相似之處,但是光名字這個共同點,就足夠徐總管在心理上獲得一定的滿足感。“你還真敢想,皇后娘娘憑什麼不陪皇上,來陪你這條狗?”袁妙妙猛地曲起腿,一腳將他踹下床去,臉上嘲諷意味十足。徐總管先是猙獰了片刻,轉而又瞬間變得卑躬屈膝,甚至跪在地上道:“娘娘,您再踹奴才一腳,奴才就喜歡您這樣兒。不過您對奴才可得溫柔些,待會子奴才要討回來的!之前幾次您都哭哭啼啼的,以死相逼,這回您總算想通了,不如奴才先伺候您去用膳?那些飯食都是奴才安排的,本來想以皇后娘娘的份例給您叫上一模一樣的,但是害怕太扎眼了,還請您責罰奴才……”袁妙妙心裡的那種惱怒感越發強烈,這閹/狗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已經變態到一定地步了,什麼話都敢說,什麼想法都敢有。徐總管動作麻利地替她倒了一杯茶,袁妙妙真是一刻都忍受不了與他共處一室的時間。光想到這個閹/狗以前進妙仙殿,表面上恭恭敬敬,說不準心裡一直在幻想與她在一起的畫面,她沒吃飯都要吐出來了。“你簡直翻天了,憑你一條閹/狗也敢說出那種話!活膩歪了,滾!”袁妙妙接過茶盞,直接揚手潑過去。那盞滾燙的熱茶就對著他劈頭蓋臉地潑下,徐總管原本還笑得滿臉褶子猥/瑣模樣,如今被燙得齜牙咧嘴,雙手捂住面頰。伸出手就想打她,嗓音更顯尖利:“小賤/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要開染坊,蹬鼻子上臉敢這樣對我!”袁妙妙早就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