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那幾位小主子學得多認真啊,您的心願達成指日可待。”賢妃扯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來,“後宮裡多的是這般好的孩子,她們聰明可愛,長相精緻,而且能夠周圍的人帶來歡聲笑語,讓人一見就心癢難耐。與先皇后簡直如出一轍,本宮就都把她們培養好,送到皇上面前去。想必皇上會好好疼愛她們的,畢竟先皇后屍骨未寒,就有這麼多像她的人……”她越說心情越加美妙,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明顯。倒是一旁的宮女聽了這話,有些不安地道:“若是皇上知道這些人是您讓人教的,那可如何是好?”之前許婕妤沒有模仿先皇后去勾/引皇上,就已經將皇上弄出了那麼大的火氣,如今還要模仿先皇后,那可真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恐怕這幾位聰明可愛的小主子都沒有明天可言了。“與本宮何干,我教她們只不過是想起與先皇后當年的姐妹情誼,又沒有讓她們去勾/引皇上。她們若是起了歪心思,死了也是活該。”賢妃搖了搖手中的美人扇,臉上的笑容越發清冷。大宮女抖了抖身子,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自從先皇后去世,賢妃娘娘的性子就越發捉摸不定了。之前的賢妃寬容大度,就連先皇后那樣機敏的人,都十分放心地讓她當看門狗,但是如今賢妃好似是按下了什麼開關一般,忽然就變得容不下人了。袁妙妙無所事事地手撐著下巴,跟看猴戲表演似的盯著教引嬤嬤。“皇上與先皇后感情甚篤,他們爬山的時候遇到一棵粗壯的松樹,先皇后說想吃松子兒,皇上就上樹替她摘了……”吃貨小妃嬪舉手:“我也愛吃松子。”教引嬤嬤冷漠臉:“皇上並不會給你摘。”從別人的嘴裡聽到自己的故事,這種感覺還是比較新奇的,特別是當訴說和傾聽的人大部分都是一副羨慕十足的模樣,她就更覺微妙了。說起來她還真的有點想念衛狗子了,晚上沒有他暖床,白天沒有他發脾氣,當真是不太習慣。她聽了一整天對先皇后和皇上感情的歌功頌德,耳朵都起繭子了。原本就暈暈乎乎的,賢妃還要說一些廢話,當然她的態度如沐春風,又是一陣想念先皇后的感言。袁妙妙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她暗自盤算著賢妃此舉究竟是何意,找了這麼些水靈的小妃嬪,總不至於出去選美的,肯定是與皇帝有關。而且這一整天,一直在聽教引嬤嬤在洗腦帝后之間的□□,完全是因為先皇后古靈精怪,會審時度勢。好似在慫恿她們到了皇帝面前,都模仿先皇后一般。這個導向可有點狠,而且絕對是謬論。袁妙妙作為當事人之一,可以拍胸脯地告訴她們:她與衛狗子的感情,全靠在床上聯絡緊密,床下沒有生分。否則早就撕破臉了,什麼奇思妙想,她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有點別的本事兒,不然別人問起皇上為何那麼在乎她,她總不能回一個床上功夫好吧。一連幾日磋磨在賢妃這裡,每日見這幾個小姑娘,袁妙妙倒是升起了幾分悠閒的心思。早知道當年她有權有勢的時候,就該在宮裡好好搜刮一番,這樣乖巧的小姑娘就是著人疼,反正都要跟別的女人分享衛狗子,不如找這些順眼的。“李德,這幾日宮裡頭有什麼見聞?”衛景剛批完一摞奏摺,不由得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幾分疲憊。李德知道他是想要聽一聽故事當做消遣,這後宮裡女人最多,是非也很多。以前九五之尊閒暇之餘,就喜歡聽一聽這些女人們的把戲,他早就習以為常,作為皇上身邊最得用的大總管,他的舌頭可是比長舌婦還要長,訊息四通八達,倒背如流。“前些日子賢妃娘娘召集了幾位小妃嬪,其中還有袁才人。她們湊在一起說笑了幾日,感情甚好,這幾日聽說經常聚一起搞了什麼編故事會,拿出一樣物什,天南海北地說一通。誰說的離奇誰就能贏走彩頭呢!叫什麼奇思妙想大會的,有不少宮人路過湊熱鬧,都說有意思。”衛景按壓眉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快。“又有她?不是讓她老實待著嗎?奇思妙想大會,這名兒怎麼這麼熟悉。”李德嚥了咽口水,顯然是有些發怵,他心裡還是很同情那一幫小妃嬪的,也不知被哪個混賬東西當槍使了。不過知情不報與欺君之罪並沒有多大的差別,所以他還是告訴了皇上。“之前貴妃娘娘曾經與您說過此事,要舉辦一個奇思妙想大會,您當時說那就是騙人玩兒的東西,看誰能把牛吹上天,誰就贏了,沒什麼看頭。”他的話音剛落,衛景臉上的表情就更加難看了。“她們還真是會挑啊,朕跟妙妙耳廝鬢摩時候說的話,都能被用上。你說是龍乾宮出了叛徒,還是妙仙殿?”他沉默了片刻,忽而扯起嘴角冷笑,半真半假地問了一句。李德當場就沁出了一身冷汗,他如何回答都不好,只有低頭沉默。“走,陪朕去瞧瞧,這都是誰做下的么蛾子。”他將桌上的奏摺一推,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李德亦步亦趨地跟